皇權,自古以來便處於至高無上的地位。
在其之下,禮製森嚴,等級界限清晰分明,猶如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它所承載的意義重大而深遠,不僅僅是單純地維護君主個人的尊嚴,更是整個國家能夠保持穩定、得以長久延續的堅實保障。
正是這皇權的存在,讓世間眾人清晰地知曉了何為尊敬,明白了君主作為天地萬物之長所擁有的絕對權威。
它如同高懸於頂的利劍,時刻警醒著眾人,不可肆意妄為,需遵循既定的規則與秩序。
而任何妄圖挑戰皇權的行為,那絕非小事,這已然是被視作對國家根本的背叛。
國家的根基在於皇權的穩固,一旦有人敢去觸碰這個底線,那必然要遭受極為嚴厲的製裁。
唯有如此,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讓其他人不敢再有同樣的非分之想。
宇文成龍在蘇毗之地,憑借著大隋的勢力,可以去擅自廢立他國的君主,但唯獨不能觸及大隋自身的皇權。
若是開了這個先河,人人都去效仿他這般行事,都覺得自己可以代為稱王,那大隋往後還成何體統?
原本高高在上、令天下人敬畏臣服的大隋,又拿什麼去讓四方來朝、讓天下百姓心甘情願地順從?
到那時,國家必然陷入一片混亂,秩序崩塌。
所以,對於宇文成龍此舉,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容忍的,必須要嚴肅處理,以正國法,以護皇權。
宇文述那本就顫顫巍巍的身子,此刻更是伏在地上,幾乎要與地麵貼合在一起了。
他拚儘全身的力氣,聲淚俱下地跪求道:
“陛下啊,老臣這一族,多年來為大隋那可真是儘心竭力,毫無半分懈怠。
無論是征戰沙場,還是朝堂理政,皆是傾儘全力,隻盼著大隋能夠繁榮昌盛。
如今宇文成龍這逆子犯下如此大錯,老臣自知罪責難逃,可還望陛下看在老臣一族往日的功勞份上,寬恕一番呐。”
他心中所求其實極為簡單,宇文成龍這次捅出的婁子實在太大,大到將他們宇文家曾經所有的功績都抹除。
所以此刻,他隻求楊廣哪怕是要了自己這把老骨頭的命。
“陛下,宇文成龍罪不可赦,臣願意親自去取其首級。”
宇文成都一臉決然地說道,他那英挺的身姿此刻卻透著一股悲壯的氣息。
以往,他從未見過楊廣如此暴怒的模樣,若此時宇文家不做出表率,表明與宇文成龍這等大逆不道行為劃清界限的態度,那整個家族可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所以,他寧可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拚上一拚,期望能用自己的死,來換得楊廣的一絲憐憫,給宇文家尋得一線生機。
宇文述,自先帝時期起,就忠心耿耿地為大隋效力的老將。
幾十年來,他曆經風雨,南征北戰,為大隋的開疆拓土、穩固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
身上那一道道傷痕,都是他往昔忠誠的見證。
可如今,歲月和傷病早已將他折磨得不成樣子,病入膏肓的他,就這麼強撐著跪在楊廣麵前,那副老邁又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於心不忍。
楊廣看著眼前這位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風燭殘年的老臣,心中著實不忍。
下意識地就想要伸出手去,似乎是想將他攙扶起來,給予一絲安慰。
然而,理智卻如同洪鐘大呂般在他腦海中敲響,此事關乎皇權尊嚴,關乎大隋國法,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就輕易放過。
否則日後又該如何立威,如何讓天下人敬畏皇權?
“靠山王……”宇文述緩緩地轉過頭,渾濁的雙眼看向楊林,眼神中滿是祈求的神色。
“陛下……”
楊林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僅僅隻說了這一聲“陛下”,但那其中蘊含的意思卻已然很明顯了。
楊廣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武信的身上。
此刻,在場的其他人要麼跪地求饒,要麼委婉求情,都已經明確地表態了。
武信向來不愛摻和這些麻煩事兒,平日裡連朝會都能找借口躲開。
今日卻肯跟著宇文化及等人一同前來,那定然是存了想要搭救一下宇文家的心思。
所有人的視線也都不自覺地投向了武信,想知道這位平日裡深受楊廣看重的王爺,到底會如何為宇文家解圍。
武信自踏入大隋的那一刻起,身上就有著“兩條命”作為保障。
他剛來到大隋見到楊廣之後,向楊廣索要了一張能保命的紙。
起初,他把這保命的物件給了魏征,想著能在關鍵時刻護其周全。
沒想到魏征這家夥也是個命硬的,最終也沒有用到它。
後來楊廣念著武信的種種,又特意將那張紙精心打造成了一塊實實在在的免死金牌。
這金牌的分量雖輕,卻有著莫大的效力。
無論持有者犯了任何過錯,隻要亮出這塊金牌,便能抵掉一條性命,算是給武信留了一個極大的保命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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