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武信這般說、這般做,一眾朝臣們也都無奈地搖搖頭。
武信還是那個武信,這性子怕是永遠都改不了這個調調了,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我行我素的。
同在殿內的楊林看到這一幕,也是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武濁那小子果然是隨他爹,兩個人這性子一模一樣,做派也是如出一轍,真是絕了。
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楊廣對於武信這般做派那可是早就習以為常了,隻見他微微招了招手,語氣頗為溫和地說道:
“少誠,來上邊坐。”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一般,瞬間讓滿朝文武震驚無比,眾人臉上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大家心裡都在暗自琢磨著,難怪剛才一進大殿就瞧見上邊擺放著一個空著的座位。
原本還都納悶是給誰留的,沒想到竟然是給武信留的。
隻是,一個王爺,什麼時候也能上去和皇帝、儲君並排坐著了。
這可著實不符合常理,從古至今,似乎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兒。
武信自己心裡也有些犯嘀咕,暗自想著,今日這廣哥又發什麼癲了,竟然讓自己上去麵對這滿朝的朝臣。
楊侑在一旁倒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顯得十分淡定,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
在他心裡,彆說區區一個小小的座位了。
就單憑武信的那一身過人的本事,還有這些年對大隋所做出的諸多貢獻來說,就算是那皇位,武信要是想坐,那也是坐得的。
隻是武信心裡壓根兒就沒有這麼大的野心罷了,要是他有那心思,哪裡又輪得到彆人,這大隋的天下恐怕早就換了主人了。
“少誠,還不上來,難道要讓朕親自扶你?”
楊廣見武信站在那兒沒動,便又提高了些聲音催促道。
“諸位都聽見了,是陛下讓本王上去的。
尤其是你,老魏頭,你待會敢找我的茬我狠狠打你的嘴。”
武信回過神來,趕忙朝著下方的朝臣們大聲說道。
他這也是以防萬一,怕到時候某個刻板守舊、愛較真的人說這不合規矩,逮著他就是一頓噴,
所以提前打好這個聲明,順帶警告一番,也好讓自己站得住腳。
說完這話,武信便抬腳一步步踩在那台階上,緩緩地往上走去。
可越往上走,他心裡就越發覺得壓力巨大,仿佛身上背負的東西越來越重了似的。
待他終於轉過身,在那座位上坐下,目光所及之處便是下方一眾朝臣。
那一雙雙眼睛裡,有好奇的、有疑惑的、也有羨慕嫉妒的,各種各樣的神情都有。
然而,武信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坐在這兒,又豈止是僅僅麵對這朝堂上的一眾朝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麵對的可還有著天下的千千萬萬的百姓。
楊林靜靜地站在一旁,手緩緩地捋著胡子,目光一直落在坐在那個特殊位置上的武信身上。隻見此刻,楊廣端坐在皇位之上,儘顯帝王威嚴,楊侑乖巧地坐在一旁,雖年紀尚小,卻也有著儲君的風範,而武信則坐在那預留的位置上,神色間透著幾分謹慎與凝重。
這三人如此排開,那場麵看上去竟有一種彆樣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