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讓士卒驚恐萬分,隻見自己的同袍們橫七豎八地慘死在地,鮮血汩汩地流淌著,彙聚成一個個暗紅色的血窪。
而那名剛剛入關的來人,正單手握住大鐵槍,猛地從一名同袍的身體裡拔出來。
槍尖上的鮮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血花。
“敵襲,敵襲!”
士卒瞬間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地高喊著,同時發瘋似地衝向一旁,命人敲響了掛在關上的銅鐘。
“鐺——鐺——鐺——”
急促的鐘聲瞬間響徹關內,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關內的士卒們聽到鐘聲,紛紛抄起武器,如潮水般迅速向這邊靠攏。
“省得去找你們了。”
來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若裹挾著塞外的寒風,在這暮色漸濃的關口前回蕩。
言罷,他身形一閃,再度如鬼魅般持槍,向著關內潮水般湧來的守軍殺了過去。
大鐵槍在他手中仿若蛟龍出海,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花,寒光閃爍間,生命如風中殘燭般消逝。
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落下,將高土關籠罩其中。
關內死一般的安靜,寂靜到極致,甚至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喧囂的兵營、巡邏的小道,此刻都被一片死寂所取代。
此刻,整座關內,再無一個活口存活。
士卒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鮮血早已乾涸,在地麵上凝結成暗紅色的斑塊。
而那行凶之人,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在此出現過一般,徒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關口,在夜色中沉默著。
唯有那空氣中彌漫不散的血腥味兒,昭示著這裡曾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
消息仿若插上了翅膀,以最快的速度傳遍黨項各部。
很快,大批黨項人得知高土關劇變,心急如焚地匆匆趕來。他們一路馬不停蹄,人未入關,遠遠地便瞧見了一幅慘烈至極的景。
自家的同袍,一個個被高高掛在關上,冰冷的長槍無情地刺穿他們的身軀。
血液順著槍杆緩緩滴落,在關下彙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懷著滿腔的悲憤與震驚,他們顫抖著雙手,奮力推開關門。
刹那間,一幅仿若煉獄的場景映入眼簾。
關內,黨項士卒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宛如被狂風席卷過後的殘枝敗葉。
越往裡走,這般血腥恐怖的場麵愈發讓人膽寒,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血與肉交織的修羅場上。
地上的屍體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竟似是由一條由屍體鋪就的“路”,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又似在無聲地指引著他們,向著這場慘案的深處,步履沉重地緩緩行進。
人群之中,拓跋承弼緩緩走出。
他身為黨項首領的兄弟,平日裡在族中頗具威望,此刻麵色凝重,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抬眼望向關內,高聲喊道:
“快!速速查看,有沒有幸存的活口!”
他的聲音在這死寂的關前回蕩,透著幾分焦急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