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傳令兵仿若一陣疾風,匆匆闖入眾人的視野。他身姿矯健,身姿筆挺,背上的文件袋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那被汗水浸濕的軍裝緊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隱隱勾勒出他結實的肌肉線條,彰顯著他在軍旅生涯中磨礪出的堅韌。
他一路小跑,眼神堅定而專注,絲毫不受周圍討論聲浪的乾擾,徑直向著目標奔來。
彼時,同誌們皆圍聚在一幅巨大的軍事地圖前,那地圖上錯綜複雜的線條與標記,如同戰場上無形的迷宮,眾人正全神貫注地探尋著製勝的路徑,激烈地討論著戰略部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氣氛凝重而熱烈。
唯有我和身旁的小鬼,因位置稍偏,處於人群的外圍。我正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茶香嫋嫋升騰,與周圍緊張的氛圍形成一種奇特的對比。小鬼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陪著我。
因為我二人在邊角上顯得很悠閒。那傳令兵風馳電掣般穿過人群,毫不猶豫地朝著我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來,而後將一份上級的調查結果鄭重地遞到我的手中。
待他完成任務轉身欲走之際,我迅速起身,高聲喊道:“同誌,請留步!”說話間,我已快步走到他的麵前。
我微微揚起下巴,目光誠摯地看著他,說道:“有一事相托,煩請轉達上級。你看,我部至今尚未配備政委,這對隊伍的思想建設與日常管理影響頗大。望上級能予以重視,遴選賢能,儘快為我部各級充實政委與指導員,以強我軍威。”
傳令兵麵容嚴肅,靜靜聽完我的話後,輕點下頭,致以一個標準有力的軍禮,那動作乾脆利落,如同一台精準的軍事機器。隨後,他轉身離去,步伐沉穩而矯健,每一步都仿佛帶著軍人特有的韻律與力量,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待他遠去,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回原位,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份審訊記錄,仿佛能透過紙張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重要信息。
我微微眯起雙眼,緩緩拆開文件,一旁的小鬼則像一尊忠誠的雕像,默默佇立在側,耐心等待我閱讀完畢,以便將這關鍵資料傳遞給其他同誌。
起初,我的內心波瀾不驚,目光平靜地在文字間遊走,逐字逐句地梳理著內容。然而,隨著閱讀的深入,某一段落如同一顆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我的怒火如洶湧的岩漿,在胸腔內劇烈翻騰,瞬間爆發。
盛怒之下,我雙手猛地抓住麵前的桌子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如條條蚯蚓蜿蜒凸起。那桌麵在我強大的力量下,發出“嘎吱”的抗議聲,幾道深深的抓痕如同一幅憤怒的塗鴉,醒目地刻在桌麵上。我的脖頸處,青筋根根暴起,好似要衝破皮膚的束縛,跳動的脈搏清晰可聞,整個人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小鬼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煞白,雙眼圓睜,滿是驚恐與疑惑,他完全不明白究竟是何種內容竟能讓我如此震怒。他戰戰兢兢地湊上前,腳步輕緩得如同踩在薄冰之上,試圖一探究竟。但見我沉浸在憤怒的深淵無法自拔,他隻得無奈地退回原地,繼續默默守候。
不過,這憤怒並未持久燃燒。當我強抑怒火,繼續閱讀下去時,情緒竟如撥雲見日般逐漸轉變,由盛怒轉為欣喜,臉上的陰霾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最終,我長舒一口氣,將整份報告快速瀏覽完畢,而後隨手將其拋向小鬼,全然未顧正常的傳閱流程。
那小鬼滿心好奇,急於解開我情緒反複無常之謎。他一把接過文件,迫不及待地展開,眼神如饑似渴地在字裡行間穿梭,逐字逐句地細細研讀。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他漸漸明白了我憤怒的根源,然而對於我轉怒為喜的關鍵卻依舊如墜雲霧,摸不著頭腦。
待小鬼讀完,他畢恭畢敬地將審訊報告呈遞給其他同誌傳閱。而此時,平日裡極少靠近地圖的我,竟如同一顆偏離軌道的流星,罕見地走向那幅巨大的軍事地圖。
我靜靜地佇立在旁,眼神深邃而悠遠,仿佛能透過地圖看到戰場上的硝煙彌漫。其實,周圍的地形早已如同一幅鮮活的畫卷,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之中,故而我平日鮮少像今日這般與眾人一同站在地圖前探討。
此刻,同誌們一瞥見我尚未完全消退的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以及我那並非為查看地圖而來的明顯意圖,心中便已明了——我此番前來定是有重大之事要宣之於眾。
刹那間,所有人的好奇心如熊熊烈火般被徹底點燃,紛紛加快傳閱手中報告的速度,然而,他們絞儘腦汁,卻依舊無法洞悉那令我大發雷霆的關鍵所在究竟隱匿於何處。
待眾人閱畢,我微微欠身,禮貌地詢問道:“諸位同誌,不知此刻可有閒暇?我有些事情,想與大家分享。”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眾人皆知我素來不喜瑣事煩擾,但凡開口,必是有嶄新的思路或重要之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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