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醫院,我一聲大喊"趴下!"我看到一個鬼子兵正舉槍瞄準著陳思正要開槍,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子彈擦著我的肩膀飛過,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普山!"陳思驚叫一聲,迅速從藥箱裡掏出繃帶。"彆管我,先隱蔽!"我咬牙還擊,直到增援部隊趕到,經過一陣急促的槍聲停止,這幫鬼子有來無回。
戰鬥結束後,她堅持要為我處理傷口。帳篷裡隻有我們兩人,她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皮膚,小心翼翼地清洗傷口。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聲音顫抖,"你是一旅之長,萬一..."
"因為是你。"我直視她的眼睛,"如果是彆人,我也會救,但不會這麼...不顧一切。"
她的動作頓了一下,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滴在我的手臂上,滾燙得幾乎灼傷我的皮膚。
"不許再這樣了,"她哽咽著說,"你要是...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我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那一刻,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某種比語言更深刻的東西在我們之間流淌。
傷好後的一個傍晚,這時候已經是人間四月天,我邀請她去河邊走走。夕陽將河水染成金色,遠處炊煙嫋嫋,難得的寧靜仿佛讓我們暫時忘記了戰爭的存在。
"思思,"我輕聲喚她,這是第一次用如此親密的稱呼,"我有話想對你說。"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我,目光清澈如水。微風拂過,吹起她額前的碎發,我突然很想將那縷頭發彆到她耳後,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
"我們認識也很久了,"我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每次看到你在傷員中忙碌的身影,每次聽到你為爭取更多藥品據理力爭的聲音,每次...看到你疲憊卻依然堅持的樣子,我的心就..."
話到嘴邊,我卻突然不知如何繼續。戰場上指揮若定的我,此刻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手足無措。
陳思靜靜地看著我,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她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輕聲道:"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我的心跳如擂鼓。她的手很小,卻很溫暖。
"這亂世之中,我們都不知明天會怎樣,"她繼續說,聲音輕得幾乎被河水聲淹沒,"但我知道,每次看到你安全回來,我的心才會重新開始跳動。"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她比我想象中還要瘦小,肩膀單薄得令人心疼,卻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思思,等戰爭結束..."
"噓,"她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不要許諾未來,我們隻要現在。"
"我等不到等趕走日本鬼子,等我義父有了消息"我握住她的手,終於說出了那個承諾,"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過門。"
她笑了,眼中有淚光閃動:"那我等你,李普山同誌。不過在那之前,你得保證每次都給我平安回來。"
月光下,我們交換了第一個吻,青澀而克製,卻勝過千言萬語。遠處傳來部隊集合的哨聲,我們依依不舍地分開。
"走吧,旅長同誌。"她調皮地衝我眨眨眼,又恢複了平日裡的乾練模樣,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回到營地後,我們不得不重新戴上軍人的麵具。她在傷員中忙碌,我在作戰地圖前沉思,但偶爾目光相遇時,那瞬間的溫暖足以驅散所有陰霾。
戰火中的愛情,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沒有海誓山盟的壯烈,有的隻是在生死邊緣相互扶持的默契,是在漫長黑夜中彼此成為光亮的堅持。
我知道前路艱險,明天或許就是永彆。但此刻,月光下,有她在我懷中,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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