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梁木水向軒轅破透露試煉遊戲三個階段將會接踵而至的災難後,皇城方麵便如臨大敵,不敢有絲毫懈怠,對人族轄下的各個城池都加大了監視力度,力求在災難萌芽之初便能察覺。
故而,當百草城出事的消息傳至皇城時,眾人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就聯想到這極有可能便是梁木水所預言的,會在第二階段肆虐的瘟疫災難。
第一階段的災難——獸潮,儘管其強度隨著時間推移在逐步攀升,但總體而言,並未給人族帶來難以承受的巨大傷亡。正是這份僥幸,讓人族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了警惕,甚至對即將來臨的災難產生了輕視之心。
然而,當百草城出事的消息確鑿傳來,皇城即便有所懈怠,也不敢坐視不理,迅速做出了反應。幾位實力超凡且醫術精湛的強者臨危受命,肩負著拯救百草城的重任,匆匆踏上征程。
可誰能料到,這幾位強者此去,竟如投入茫茫大海的小小石子,瞬間沒了蹤跡,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回皇城。
皇城眾人在焦急中等待,每一刻都如一年般漫長。終於,沒多久後,噩耗再次傳來——百草城已然化作一座死寂的空城。那曾經彌漫著藥香、充滿生機的城池,如今隻剩無儘的死亡氣息。
而一同消逝的,還有那幾位滿懷壯誌的強者,他們很可能已將生命永遠留在了那片被瘟疫侵蝕的土地上。
這次瘟疫的突然降臨,宛如一記沉重的當頭棒喝,狠狠砸在人族眾人的心頭。
皇城這邊本以為,才剛邁入第二階段,且小試煉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災難理應不會如此迅速地席卷而來。
然而,這瘟疫卻像是帶著某種惡意,偏偏挑中了醫者雲集的百草城。它以一種近乎嘲諷的姿態,向人族傳遞著一個令人絕望的信息:無論人族如何掙紮、如何反抗,都無法阻擋瘟疫的肆虐,仿佛人族已然被命運宣判,隻剩下乖乖等死這一條路可走。
一時間,恐懼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人族的高層不知這場可怕的瘟疫還會給人族帶來怎樣的可怕影響。
在皇城那莊嚴肅穆的議政大殿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人族的一眾高層齊聚於此,圍繞著瘟疫突然降臨百草城這一災難性事件,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大殿內燭火搖曳,將眾人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顯得有些扭曲。
一位身著華服、神色焦急的官員率先打破沉默,他雙手揮舞著,大聲說道:“這次瘟疫來勢洶洶,百草城瞬間淪為死城,我們之前實在是太大意了!現在必須趕緊想辦法應對,否則這災難蔓延開來,整個人族都危在旦夕!”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位白發蒼蒼、麵容嚴峻的老者皺著眉頭接口道:“沒錯,之前我們對那名叫梁木水的少年所提供的信息心存疑慮,總覺得災難不會這麼快到來,這下可好,釀成了如此大禍!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這瘟疫到底是怎麼回事,該如何遏製它。”
這時,一位身形魁梧、身披戰甲的將領站起身來,猛拍桌子,怒聲道:“那些前往百草城的強者,都是我們人族的精英,就這麼一去不返,這瘟疫絕非尋常!我認為應該立刻集結更多的高手,再次前往百草城,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把這瘟疫的源頭找出來,徹底消滅!”
此言一出,立刻引發了一陣爭議。
一位文官模樣的人趕忙搖頭反駁:“不可啊!之前那幾位強者實力非凡,且醫術高超,他們都毫無音訊,可見這瘟疫的凶險。若貿然再派高手前去,隻怕也是白白送死,不如先從長計議,尋找更為穩妥的辦法。”
又有人提出:“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召集各地的醫者,共同研究應對之策。百草城雖已淪陷,但我們人族還有許多醫術精湛之人,說不定能找到破解這瘟疫的方法。”
“哼,談何容易!”一位尖臉的謀士冷笑一聲,“這瘟疫如此詭異,連百草城那些頂尖醫者都毫無辦法,其他醫者又能怎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執一詞,爭論得麵紅耳赤。
而在這激烈討論的人群中,人族的至強者軒轅無極靜靜地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如水,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著眾人,一言不發。
他那如淵似海的目光,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究竟在思索著什麼。是在憂慮人族的未來,還是已經在心中謀劃著應對這場災難的良策?沒有人知道,他就像一座沉默的高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壓迫感,讓在場眾人在爭論之餘,也不時偷偷打量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可軒轅無極依舊穩坐如山,仿佛外界的喧囂都與他無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這場激烈的討論,在他的沉默注視下,愈發激烈,卻始終未能得出一個定論,而瘟疫的陰影,也愈發濃重地籠罩在人族眾人的心頭。
對於瘟疫在百草城降臨這一可怕事件,梁木水他們渾然不知。此刻,他們剛剛看完梁金水與孫雲海的那場精彩戰鬥,精神稍有放鬆,注意力不再如先前那般高度集中。
就在這時,他們才驚覺張成良不知何時竟已悄然站在身後,同樣緊盯著剛才的戰鬥畫麵。隻見張成良臉上的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仿佛目睹了世間最不可思議之事,整個人呆愣愣地杵在原地,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梁木水瞧見張成良這副模樣,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回想起與梁金水初次相遇之時,他們三人心中便對這個神秘人物湧起一種彆樣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因人而異,李煒泉和梁誌佳覺得他可靠,仿佛是值得托付後背的老友;而梁木水卻心生厭惡,可無論何種感受,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卻真實存在,不容置疑。
那時,梁木水便隱隱猜測,這個梁金水極有可能是他們在前一輪試煉遊戲中的同伴。隻是後來,為了阻擋申公豹的攻擊,梁金水毅然決然地犧牲了自己,致使梁木水的這個猜想無從證實。而後,因各種接踵而至的事務纏身,他們也漸漸將此事拋諸腦後。
然而,對於擁有完整上一輪試煉記憶的張成良而言,梁木水的這個猜想能否成立,答案可謂近在咫尺。
於是,梁木水不假思索地直接向張成良發問:“阿良,你認識這個叫梁金水的人嗎?他在上一輪試煉遊戲中,是我們的夥伴嗎?”
聽到梁木水的詢問,張成良並未立刻作答,而是低聲喃喃自語:“梁金水嗎?”緊接著,他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梁木水他們見此情形,默契地選擇了等待,沒有出聲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張成良,眼神中滿是期待。
過了許久,張成良似乎終於理清了思緒。他緩緩抬起頭,看向梁木水他們,神情嚴肅地回答道:“是的,他是我們在上一輪試煉中一個十分重要的夥伴。”
梁木水有些疑惑,看著張成良略顯失態的模樣,追問道:“那你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臉色,找到熟人不是應該高興嗎?”
張成良微微苦笑,緩緩說道:“我這隻是太過驚訝了,我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機會可以見到他。”
梁木水敏銳地從張成良的話語中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繼續追問道:“他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反應。”
張成良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因為他本來應該在上一輪試煉中死去,是那種真正的死亡,無法複活的那種。不僅靈魂消散,連所有與他相關的痕跡,都被抹去,可如今他卻活生生地出現在這裡,就像……就像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這怎能不讓我震驚。”
聽到張成良這石破天驚的話語,梁木水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試煉遊戲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在學校裡毫無征兆突然消失不見的同學。一想到這兒,梁木水心中一凜,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是因為……”
張成良麵色凝重地點點頭,接過話茬:“對,在上一輪試煉遊戲中他被怨魔附身了。”
梁木水他們之前就從馮強那裡聽聞過被怨魔附身後的可怕後果,此刻得到張成良肯定的答複,不禁齊刷刷地露出了驚訝至極的表情。那表情仿佛凝固在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梁誌佳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說道:“馮強他說過,被怨魔附身的玩家都會真正的死亡,絕不可能再複活,那這個梁金水又怎麼會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呢?”
話音剛落,梁誌佳像是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腦海中靈光一閃,下意識地呢喃道:“難道是馮強?”
張成良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按照現在的這種情形來推斷,應該就是馮強出手把他救回來了。”
梁木水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可是馮強可能也沒有完全讓這個梁金水完美複活,現在的他有點特殊。”
緊接著,梁木水便將他們在封神秘境遇到梁金水的所有細枝末節,毫無保留地都告訴了張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