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泉他們踏入葬魂墟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仿佛瞬間被卷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陰森地獄。
眼前的山穀看似普通,卻彌漫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穀中積累著無數的妖獸骸骨,層層疊疊,宛如一座屍骸堆積而成的小山。這些骸骨形態各異,有的殘缺不全,有的還保持著生前掙紮的姿態,空洞的眼窩仿佛還殘留著死前的恐懼與不甘。
多年前那場慘烈的妖王之戰,無疑是這場悲劇的開端,無數妖獸因此殞命,而後屍體也被轉移到這裡,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而這些年來,噬魂夜蛾為了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斷往這葬魂墟增添新的屍骸,使得亡靈的數量與日俱增。
噬魂夜蛾雖施展了種種詭異手段,將這些亡靈牢牢禁錮在山穀之中,但那濃鬱的怨念還是如腐臭的氣味般溢出了葬魂墟。
李煒泉他們這些活人的到來,就如同熱油鍋中突然加入清水,瞬間引發了葬魂墟中的“沸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陰森的氣息如鬼魅般纏繞在眾人身邊,令他們的靈魂如墜冰窟,寒冷刺骨。
儘管這些亡靈暫時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讓他們渾身不自在。眾人隻覺得思維變得遲鈍起來,每一個念頭都像是被厚重的迷霧所籠罩,難以清晰地思考。
耳邊不時傳來若有若無的淒慘哭嚎和憤怒咆哮,仿佛是那些被困亡靈發出的絕望呐喊。山穀中的風帶著腐臭的味道,吹過骸骨時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是死神的低吟。那些堆積如山的骸骨在昏暗的光線中影影綽綽,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向闖入者發起攻擊。
即便精通靈魂之道的梁誌佳,也難以抵禦這股陰森的力量的影響。
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在這靈魂如墜冰窟、思維逐漸遲鈍的環境中,他憑借自身獨特的能力,清晰地“看”到那些如幽靈般飄蕩的靈魂體。
梁誌佳凝神觀察,隻見這些靈魂體形態各異,或扭曲,或猙獰,散發著幽幽的暗光。它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在山穀間無序地飄動,卻始終無法脫離這片區域。
他很快就察覺到,這些靈魂體似乎被某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約束著,使得它們隻能在限定的範圍內徘徊。
不僅如此,整個禁地處處都透露著詭異。山穀中彌漫的霧氣仿佛有生命一般,時而聚攏,時而散開,隱隱勾勒出一些模糊而恐怖的形狀。
那些堆積如山的妖獸骸骨,似乎也蘊含著某種未知的力量,偶爾會發出輕微的顫動,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慘烈。
當梁誌佳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其他人後,眾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葬魂墟遠比想象中更加危險和神秘。
然而,事到如今,他們已然沒有退路。從決定踏入這片禁地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預料到前路必定布滿艱難險阻。但為了雲安,為了拯救彩依,他們彆無選擇,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衝。
雲安看著李煒泉他們堅定的眼神,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他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家因為自己而陷入絕境。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靈魂的不適,握緊手中的武器,率先朝著山穀深處走去。其他人也緊緊跟上,他們的身影在這陰森的山穀中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仿佛要與這詭異的禁地展開一場殊死較量。
李煒泉他們也強忍著不適,互相扶持著,緩緩向山穀深處邁進。
在這處處透著詭異與陰森的禁地裡,每前進一步都如履薄冰。周圍那仿佛有生命般的霧氣,時而如幽靈般擦身而過,時而又化作猙獰的形狀在眼前盤旋,仿佛在試圖將他們吞噬。堆積如山的妖獸骸骨,在昏暗的光線中影影綽綽,時不時發出的輕微聲響,好似那些亡者不甘的低吟。
然而,即便被這樣的環境籠罩,滿心不安,李煒泉他們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禁地的最深處。
一座巨大的祭壇,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祭壇整體呈圓形,由一種不知名的黑色石頭堆砌而成,石頭表麵閃爍著詭異的幽光。祭壇的邊緣雕刻著繁複而扭曲的符文,符文線條蜿蜒曲折,好似一條條沉睡的毒蛇,隱隱散發著神秘的力量波動。
沿著祭壇的邊緣向上,是層層堆疊的台階,每一級台階上都刻有形態各異的妖物浮雕,它們或張牙舞爪,或痛苦掙紮,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從石頭中掙脫而出。
祭壇的頂部,矗立著一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環繞著一圈圈如鎖鏈般的紋路,鎖鏈的儘頭似乎連接著某種更為強大的力量。石柱頂端,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懸浮著,球體表麵不斷有絲絲縷縷的靈魂之力如煙霧般升騰而起,這些靈魂之力呈現出一種奇異的色彩,時而泛紅如血,時而泛藍如冰,相互交織纏繞,如夢如幻卻又透著無儘的陰森。
梁誌佳一看到這座祭壇,眼神瞬間凝重起來,憑借著他對靈魂之道的精通,幾乎立刻就確認,這個祭壇正是約束禁地亡靈的核心所在。
同時,他敏銳地察覺到,祭壇正以一種緩慢而穩定的節奏,貪婪地吸收著周圍飄蕩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