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鯽非同一般妖族,妖族八部當年都是跟著薑焱淩征戰天下的大妖,進攻防守都十分的訓練有素,不會貿然出擊。
天水鎮地處伊水流域的一處拐角,南北兩側都麵朝水源,此時,聚集在一團的昆侖弟子就這樣麵臨著前後兩麵的夾擊,情形十分不利。
懷年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已經來不及想其他對策了,他立即喊道:“懷隱瑤歆,結陣!”
懷隱和瑤歆聽到命令後,兩人運功協作,催動靈力形成一個巨大的劍陣,數十柄光劍將所有昆侖弟子保護在內。
幾乎同時,前後兩側的伊水之中衝出幾隻體型不大的北冥鯽,正巧撞在剛製好的劍陣上,被鋒利的光劍刺得體無完膚,仿佛一頭撞在刺蝟的背上。
不少年輕弟子看著這劍陣起了不小的作用,紛紛發出歡呼聲,但這歡呼隻持續了一會兒,前兩輪隻派了幾隻修為低微的北冥鯽試探了一下劍陣的強度,此時水中妖力翻湧,比剛才更加猖獗了。
從伊水中突然冒出一條巨大的魚尾,大力將河水掃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水滴飛向昆侖弟子,還未反應過來,便有好幾人慘叫著倒地了。
薑流如何不知道北冥鯽的招式,提前就做出了反應,騰空躲過了好幾支水箭,不過在空中,自己肩膀上還是被鋒利的水箭劃傷了一道口子。
這劍陣雖然能防著活物,但是這些水箭細小密集,無孔不入,一招潑來,便有好幾個弟子中箭倒地。
薑流十分頭疼,北冥鯽這招還是他教給這一部族的,如今他自己功力全失,反倒要吃到這招的苦頭了。
不過幾個甩尾的功夫,昆侖弟子便傷了大半,結陣的瑤歆和懷隱雖然站在包圍圈的最中間,但隨著前排弟子的倒下,他們也暴露在水箭的射程之內。
懷年眼看大事不好,手持黑色長劍,一人衝到瑤歆和懷隱身前,默念口訣,將劍插入地下,土壤頓時鬆動震顫,幾塊巨石從地裡冒出擋在前方,竟將一波水箭齊射生生攔下。
懷年這把劍名叫艮山,五靈屬土的一把靈劍,是由他師父蒼穀長老命人所鑄,劍中蘊含了山巒厚土之力,靈力強大,於屬性上又正好克製北冥鯽的水靈。
因此他此招一出,製造了一麵巨大的壁障,令北冥鯽一時無計可施。
可是懷年修為再高也隻能護著一麵,他的背麵也臨著伊水河,淩珊調動水靈在他身後製造了一麵冰牆,懷年向後一看,欣慰地點了下頭。
想不到淩珊這個入門僅僅一年的小師妹,對靈力的感知天賦竟如此之高,短短時間就能靈活利用水靈進行防禦了。
轟!淩珊的冰牆突然被撞開,一條北冥鯽橫衝直撞飛入昆侖弟子的防禦陣型之中。
它們眼看著水箭攻不進來,竟選擇了強攻,而那條北冥鯽雖然被後續的劍陣斬了下來,但緊隨其後數十隻水箭從淩珊破開的冰牆射了進來。
薑流眼疾手快,一手推開淩珊,拔出腰間佩劍,在身前旋轉斬下幾支水箭。
但隨著身上傳來刺痛,他低頭看去,驚訝地發現身上被射出幾個血洞,而他手中的佩劍,劍刃上被那些水箭射的破損不堪,凹凸不平,甚至劍身中央被射出了個洞。
原來在普通弟子眼中,妖族八部的力量這等可怕,尋常的兵器與法術,根本是螳臂當車。
“薑師弟!唔——”
懷隱見薑流受傷,心神分散,剛喊出口,身上便也中了幾箭。
那支撐的劍陣,隨著懷隱的受傷逐漸黯淡下去。
薑流身上中了數箭,卻和並無大礙一般,衝向一條襲向懷隱的北冥鯽,一劍砍上它背上的鱗甲,那已經破損的長劍剛剛碰上北冥鯽的身子,就應聲斷成兩截。
但薑流哪肯收手,抓著那條魚甩向一旁,一手抓著魚鰓,三拳兩腳朝那魚頭打去,猛然打了幾拳,就把那魚臉打得血肉模糊,神誌不清了。
他摘下北冥鯽額頭上吊著的北冥晶,把手上的斷劍扔到一旁,不耐煩道:“什麼破銅爛鐵,還沒拳腳好使。”
此話一出,身旁幾個鑄劍廳出身的弟子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昆侖派弟子的佩劍,都是他們打造的,這話無疑是在嫌棄他們的手藝。
懷年看了一眼杜瑤光收的這個好徒弟,傳聞他體質特異,天生神力,關於他的傳言不少,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吃驚,連尋常刀劍都砍不開北冥鯽的鱗甲,這家夥一頓拳腳竟生生把妖獸製服了。
“薑師弟!你身上有傷,莫要衝動!”
瑤歆對著薑流關心道,但是薑流是個倔脾氣,被這幫妖獸傷了之後反倒激起了他的殺心,打得越來越起勁了。
他空手抓住一條襲向正在為懷隱治傷的瑤歆的北冥鯽,一手扯著它最脆弱的魚鰓,下手無比狠辣,抓著那妖魚在地上一頓摔打。
大力一甩將另一條妖魚撞飛,身上的白色衣服已經全是血汙,有他自己的,也有妖獸的。
這時,伊水河下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周圍彌漫著令普通弟子窒息的妖力,這強大的力量,令修為深厚的懷年都忍不住顫抖了下拿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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