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建派於峨眉山主峰山腰之上,周圍群峰環繞,風景秀美,從山頂龍門穴流下來的清泉正好途經峨眉金頂,泉水清澈爽口,乃是峨眉派唯一的水源。
峨眉派地處水源下遊,這一縷山泉又是全派上下唯一的取水來源,若是在水質中下毒,龍門穴內的泉水源頭將是最好的選擇。
龍門穴的洞口處,兩隻小妖正打著瞌睡,他們麵孔妖異,一張嘴不似人形,倒是像昆蟲的口器,利齒外露,背後長著一條尾端有銳利毒刺的尾巴,令人一下就能辨彆出他們的真身。
林中射出一道令人琢磨不到的白光,一支飛劍插進了左邊那隻蠍妖的腦袋,他應聲倒下,另一隻妖怪,剛發出一聲驚呼,一個人影飛快閃到他身後,五指一擰便擰斷了他長滿甲殼的脖子。
“你的老情人真會收買人心,剛剛上任天妖女皇,就能讓最陰險歹毒的蠍子為她效命。”李長空從林中走來,對正在掩藏蠍妖屍體的薑流道。
“借了我的名頭罷了,那凝寒淬在我手中有如廢鐵,毫無用處,在她手裡居然成了號令群妖的令牌——對了,她可不是我老情人,我沒碰過她。”薑流趕緊澄清他和姳奚的關係。
兩人朝洞裡望了望,雖然光線陰暗,但是洞裡那股濃重的妖氣,代表著裡麵至少藏了十幾隻妖族,甚至可能有妖族的精銳。
射進洞口的陽光,此時正好將兩個即將走出洞穴的妖族的雙腿照了出來,那兩隻妖族聽見洞口有動靜,正巧看見薑流和李長空兩個人影。
“什麼人……噗!”
兩隻蠍妖的脖子,分彆被濯塵劍和飲雪劍洞穿,薑流殺的那隻整個脖子直接斷掉,他是將飲雪劍靠臂力擲出,相比李長空的禦劍術,力道不好控製。
“這可都是你曾經的下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下手這麼狠?”李長空帶著疑慮看向薑流,若不是他殺伐果斷的氣質沒有變,他真無法把他跟之前那個薑焱淩混為一談。
“我二十年前就下令讓他們莫要妄動,自己不聽勸,怨不得我。”薑流不以為意,走過去撿起飲雪劍。
“看來這幫蠍妖,就是姳奚任命的地部眾,任她差遣,為她賣命。”
噬靈散的苦味兒和茶水的清苦混在一起,若非對妖族十分了解之人,如此細微的差彆是萬萬察覺不出來的,心思如此縝密,恐怕下毒的行動,蠍族妖王也參與進來了,這也能解釋為何洞中妖氣如此之重。
薑流順手,還撿起了那個被他一劍砍下來的蠍妖的頭顱。
“真可笑,如今五絕高手全部中毒,我唯一能指望的居然是你,薑焱淩。”李長空感歎道,心裡的感觸糾結又奇怪。
“能不能彆這麼多話,救人要緊。”薑流斜睨他一眼。
“雖然你這個樣子挺讓人有安全感,但是……你可彆是在消遣我,裡麵的妖族,隻要你表明身份,他們立馬會對你馬首是瞻對吧?”李長空皺起眉頭。
“我怎麼感覺我要羊入虎口了?”
薑流回頭給他一個銳利的眼神,提醒他彆胡思亂想。
“你要不敢進去,我自己去,已經半個時辰了,他們阻擋毒性蔓延堅持不了多久的。”
“你……”
李長空不可置信地撓了撓頭。
“薑焱淩,你沒瘋吧?杜瑤光的恩師可是你親手殺的,她跟你有血海之仇——”
“還有那個懷年,你不是說他探你底細差點把你封印給破了暴露你身份嗎?你要救他們?他們都是我仙門同僚,但你是為何?”
薑流現在聽明白了,李長空這個反應慢半拍的懶漢,都已經跟自己到了妖族躲藏的洞穴了,才覺得他的身份很微妙,有點不敢完全相信他。
“在長安時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薑流回答完,趕著時間似的繼續往洞裡走。
“我是真好奇當初是誰向你泄露天機,竟對你有如此大的說服力。”李長空道。
“你上一次前去南疆其實見過他了。”薑焱淩漫不經心回答道。
李長空一愣,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去南疆的?那自己私會小蛇妖的事……一通胡思亂想,竟忘了追問自己在南疆何時見過那位通曉天機的大能了。
洞穴深處的道路兩旁突然有了光源,一株株花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奇異花朵鋪滿了兩側,不像是中原的植物,與苗疆的奇花異草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洞裡除了一條山泉,本並無多餘植物,這花看起來很不尋常。
“彆踩這些花麵前的草地,當心噴你一臉毒液,輕則毀容,重則喪命。”薑流漫不經心的囑咐道。
越到洞穴深處,那些奇花就開得越發旺盛,也越發茂密,兩人幾乎都沒地方下腳了。
儘頭處,一張巨大的藤蔓組成的大網擋住了去路,藤蔓上也開滿了這種幽藍色的毒花,薑流看了一眼後,道:“靈蛇族的陣法……”
“那幫妖物就在這藤蔓後麵咯?”
李長空拿出濯塵劍,風火兩種靈力在劍上運轉,準備一擊破開這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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