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峰青玉閣中,這幾日不太太平,總是從杜瑤光的房間裡傳來懷年的慘叫聲。
年輕弟子們眼中,懷年長老是在西域立了大功的,救了掌門一命,怎麼不賞反罰,搞得青玉閣每天雞犬不寧的。
懷年長老叫的聲音和山下中醫館中被正骨的病人發出的慘叫還挺像的。
“小兔崽子!輕點兒!”懷年趴在床上,喊得真有點慘絕人寰的意思。
宗雲坐在床邊,難為情的伺候著像小孩兒一樣咋咋呼呼的師父,為難道:“徒兒明明是按照杜掌門教的手法按的,師父你忍一下。”
“停,停,再按下去我要去見曆代老祖了,說罷,你是不是記恨為師對你要求嚴公報私仇?!”
“不行啊,掌門說了師父你背部經絡不通,每天按摩一個時辰,按滿十五天才行,不然掌門該罰我了。”
懷年憋了一口惡氣沒地方發,偏偏是杜瑤光這般囑咐的,換成彆人,他早就翻臉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窗外望去,屋外頭有動靜,是年輕弟子參見掌門的聲音,宗雲伏到懷年耳邊,小聲道:“師父你再叫大點聲,掌門來了。”
“啊——!”
一個身穿藍白衣裙的身影推門走進,嫌棄地看了一眼懷年。
“見過掌……咦?”宗雲停止給懷年按摩,起身看清對方樣貌,遲疑了一下。
“見過……掌門……呼……”懷年趴在床上,很吃力地道。
“什麼掌門,師兄你沒睡醒嗎?”頭頂傳來瑤歆清脆的聲音。
懷年愣住了。
不是說杜瑤光經過門口嗎?他喊這麼大聲,師姐居然置若罔聞?他好歹是因她而傷的啊!
“下去吧。”瑤歆把宗雲打發走。
“是,師叔。”宗雲撂下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走了。
瑤歆伸出一雙素手,在懷年背上熟練地按摩著。
雖然手法舒適了很多,但懷年無精打采地,連連歎氣。
要是杜瑤光來幫他按摩,他可真是此生無憾了。
瑤歆忍不住輕蔑地切了一聲,實在沒辦法不嫌棄自己師兄這賠錢樣子。
“你是不是想問,杜師姐聽你叫的這麼慘,怎麼不來關心你啊?”瑤歆戳破他的心思。
“師姐聽到了?”懷年吃力地偏了下頭。
“當然聽到了,師姐又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瑤歆嗆道。
“啊?”懷年有些心虛,覺得瑤歆意有所指。
“你讓你徒弟表麵給你按摩,實為望風,隻要師姐經過,你就會喊得特彆慘,博得同情,對吧?”
懷年沒有回答,已經滿頭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