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的動作比想象中要快,很快他就找到機會,以豫郡王謀奪大學士範文程之妻為罪,削去了多鐸十五個牛錄。
而後多爾袞又和多鐸進行了換旗,多鐸和手中剩下十五個牛錄並入鑲白旗,多爾袞自己獨領正白旗。
這樣一來,兩白旗之中實力最強的王便不是多鐸,而是多爾袞。
皇太極在世,諸王犯過,所削牛錄也不會超過五個。但是多爾袞一出手,就剝奪了多鐸十五個牛錄。
十五個牛錄,占他總兵力的一半。
懲罰何其嚴重。
袞布妣吉得知此事,不由為陳顏抱屈,“他也太荒唐了,你真的還要留下來嗎?”
因為陳顏受傷一事,袞布妣吉是不願再讓陳顏回去的,但多爾袞從中勸和,她隻能聽從女兒自己的意願。
多爾袞說,她願意回去。
陳顏已經作出決定,袞布妣吉也沒有辦法,陳顏的傷口愈合,袞布妣吉作為母親,心中芥蒂始終沒有消除。
在回去之前,又出了這種事。
“實在是荒唐,那範文程一把年紀,他的夫人想必也不年輕,怎麼會鬨出這樣的事情。”
“不要擔心我,額吉。”陳顏反過來寬慰袞布妣吉,“沒事的。”
陳顏不知道多鐸是真的一時紈絝,還是另有打算,但這件事細思之下,確有蹊蹺。
範文程是皇太極倚重的大臣,最初人在鑲紅旗,得到皇太極重用後,被調入正黃旗。
按八旗的舊俗,他的夫人也入宮為女官,隨侍旗主的福晉。
陳顏不知範夫人在何處侍奉,但內廷的女官,因為其侍奉對象的特殊性,從來不是隨便可以忽視的對象。
當然,凡事也有萬一。
但那不重要,多鐸和誰在一起,和陳顏已經沒有關係了,她絲毫不關心。
崇德八年結束,便是順治元年。
年輕的小皇帝登上金座,兩位攝政王,濟爾哈朗和多爾袞率領諸王大臣、八旗章京、外藩蒙古、朝鮮,向皇帝行三跪九叩之禮。
皇帝的聖諱也由方喀拉改為福臨。
方喀拉在滿語中,是矮子的意思,這個寓意不怎麼好的名字,實在不合符皇帝的身份。兩位攝政王商議後,決定改為福臨。
皇太極的葬禮結束,也已經朝拜過新君,袞布妣吉一行人便要返回科爾沁,出發之前,袞布妣吉派遣奇塔特和桑噶爾寨兄弟二人,將陳顏護送回郡王府。
車馬準備妥當,袞布妣吉細心為女兒扣好氅衣的扣子,將她扶上馬車,陳顏打開車窗,袞布妣吉朝她回首,“走吧。回家去吧。”
馬車到豫郡王府外,多鐸早帶著幾個孩子站在門口等待,桑噶爾寨擺好凳子,奇塔特伸手,陳顏扶著他的手,從馬車上下來。
舒舒和烏雲珠爭先撲向陳顏,“額涅。”陳顏抱住兩個孩子,“額涅在這兒。”
多尼開始變得穩重,他走上前,先向陳顏請安,“額娘。”再和奇塔特和桑噶爾寨行禮,“兩位舅舅。”
多鐸抱著多爾博上前,陳顏鬆開舒舒和烏雲珠,抱起多爾博,臉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