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懷素領著梅渡言幾人到了一處市鎮,才將柳惜見放下,替她解了穴。柳惜見因要從車懷素身上取解藥,也不急著逃了,便一路跟著車懷素等人南下。本想在途中尋機拿解藥,但車懷素武功既強,防心又重,拿解藥之事幾次落空。
她身上劍傷尚未痊愈,但好在還記得宮唯給她開的方子,路上開了藥方請梅渡言給自己抓藥,在投店時便將藥煎了喝下。路上飲食一應由梅渡言料理,柳惜見更樂得清閒自在。各人無事時也不多說一句話,一路倒也算得相安無事。
過了兩日到了一叫飛花鎮的地方,幾人找了一家酒肆用飯。才動筷不多時,柳惜見、梅渡言、車懷素幾個會武的便知覺身周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各人隻當做不見,仍是埋頭用飯。待用完飯,付了賬出店去,一夥人仍舊跟了出來。
梅渡言回望幾眼,看立馬有人低頭住步,心中一動,攜了白珍手行近車懷素身旁,道:“師父這些人討厭得很,要不要弟子打發了他們?”
車懷素淡淡道:“那也好,隻是問明白了他們是要做什麼再動手。”
梅渡言道:“是。”
當下四人走到偏僻無人的深林處,卻聞得身後隨來的人越來越多。梅渡言等一站定不動,登時便有窣窣落落的腳步聲近來,身後各人漸漸現出身形。
梅渡言持劍立在眾人之前,略一清點,來人竟有二十三四之眾。柳惜見看著身後的尾巴著實不少,恐梅渡言對付不過來,也凝神細觀,隻等助陣。
那二十餘人將梅渡言一乾人圍住,當中一穿著褐色麻衣的漢子出了來,抱拳說道:“這位少俠,老夫人,你們把柳惜見留下,便可走了。”
他此語梅渡言等都是沒料想到的,梅渡言回頭瞧了瞧柳惜見,又轉過身去,道:“你們找柳姑娘做什麼?”
那褐衣漢子道:“這不乾少俠的事。”
車懷素笑道:“小柳姑娘,沒想到你還是個搶手的香餑餑。”柳惜見冷笑道:“等我爛成一堆白骨,便不搶手了。”
梅渡言問道:“諸位,柳姑娘與咱們同路,你們因何找她,與咱們說明白了,咱們方能讓她出來和你們相談。”
那褐衣漢子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不要管閒事。”
柳惜見道:“咱們這誰是柳惜見哪,你們眼瞎麼,上這來找柳惜見!”
那褐衣漢子指著柳惜見道:“柳姑娘,你藏在彆人背後當咱們看不見麼,還這樣叫嚷。”
柳惜見走出,與梅渡言並肩而立,道:“你們是誰呀,我可都不認得,找我作甚?”
那褐衣漢子道:“有人花錢買你的腦袋。”
柳惜見挑眉問道:“誰?”
褐衣漢子道:“這個嘛,可不能說。”
柳惜見笑道:“那你們找上我,真是萬分對不住了。”語音未歇,人已如煙奔散到了褐衣漢子眼前。褐衣漢子被柳惜見這恍如鬼魅的身形一嚇,後退兩步。誰知自己退到哪兒,柳惜見便跟到哪兒,褐衣漢子就著手上一對子午鴛鴦鉞向柳惜見攻來。他出招甚奇,若不是柳惜見閃躲的奇巧也真被他傷到。
那褐衣漢子招式奇詭,他手上的子午鴛鴦鉞更是鋒銳,過空而來隻聽得劈風聲“呼呼”響起。柳惜見與他過了十餘招,方才找到他招式中破綻,使出一招“空穴來風”,擊中他左肋。那褐衣漢子左肋斷了兩根,登時泄了力氣,坐倒地上。柳惜見踢開他手中的兵刃,四麵人一齊圍將上來。
梅渡言本想將自己長劍拋讓與柳惜見對敵,車懷素卻道:“彆急,瞧瞧這丫頭有多大能耐。”梅渡言隻又得將劍收回。各人隻見柳惜見在人叢中竄高伏低,踢抓掌劈。七八個人圍攻她,不一時便被她擊翻在地,再有人圍上時,柳惜見從一使折扇的青年公子手中奪走了他折扇,便用那折扇做兵刃與眾周旋。這時柳惜見身法更快,隻見她手中一把折扇翻飛,襲左攻右,上旋流下,一個個圍攻她的人不知怎地便被除倒了跌地。
這撥人甚是頑強,常常是被撂倒了重又起來圍住柳惜見。柳惜見看他們緊緊糾纏,知道隻有下個重手威脅一二方能將其喝退。正逢一人提了砍刀當頭劈來,柳惜見身子微側,右手探出,扣住那人手上脈門,一把從他手上奪下刀來,轉過刀柄拿穩,在那人右腕處一砍,斷了他一隻右手。那人一聲慘呼,餘人看他右手血如泉湧,一時怔住。
柳惜見厲聲喝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眾敵麵麵相覷,一人喉頭咽了一下,看看左右同伴,大吼一聲:“上!”他雖號令眾人,自己卻不敢上前,但人眾中有幾個憨直的還真被他調動,口中大叫著向柳惜見攻來,幾個心思精深的在後觀望。隻見白光一閃,隨後聞聽幾聲哀嚎,便見近前去的同伴人人弓腰,兩手相握。再一細看,各人不由得變色,原來去攻柳惜見的個個被她削下幾根手指,地麵的枯枝落葉上血跡斑斑。
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兀自不服,橫腿飛掃向柳惜見。柳惜見翻身騰躍,將手中一把刀直插往那漢子腿上。聞得那漢子長呼慘叫,又見血光湧流中他側翻在地,這會兒眾人再不敢上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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