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攝像機,眾人或真或假,麵上都是一見如故的親熱。
許嘉樹喝了兩杯香檳,也加入了戚酒酒他們那邊的聊天。
從留學時候的打工經曆,說到今晚可能會出現的流星雨,火力全開,隻為在剪輯母帶裡多占點時長。
男嘉賓除了淩野全都是京市人,天生帶點健談的基因,逗得薑芸老師大笑不止,氣氛十分熱鬨。
溫晚凝的位置就在人群邊上,除了偶爾回兩句戚酒酒拋過來的梗,剩下的時間都在聽彆人講話。
負責她的編導在對麵乾著急,唰唰寫了張a4紙,舉起來晃給她看:
【溫老師,說話!多說兩句!】
溫晚凝心裡挺慚愧,用手搭在桌邊上,悄悄比出一個跪了的手勢。
不是她不想,而是真的擠不進去。
社牛和社恐中間要是有個坐標係,她算是偏右的那種淡人,平常在一群朋友裡也能開開玩笑,但一遇上這種真綜藝咖,隻能甘拜下風。
一頓飯下來,溫晚凝沒什麼胃口,但拍出來的畫麵卻一直在吃東西。
她都不敢想節目播出之後的風評了,隻能安慰自己浪費食物不好,叉起盤子裡最後一塊龍蝦,放進嘴裡。
再好吃的東西,涼了也就那樣。
溫晚凝慢慢地咀嚼著,忽然看見麵前的桌花動了動,很突兀地,一支裝著溫開水的香檳杯被推過來。
她抬頭的功夫,斜對麵伸過來的那隻手剛撤走,溫晚凝的視線順勢抬高,和淩野那雙沉靜的眼睛撞上。
回憶和現實交疊在一處,溫晚凝有點茫然,“給我的?”
淩野嗯了聲。
動靜不大,但效果相當明顯。
本來拍溫晚凝的攝像都快睡著了,見淩野稍微靠過來了一點,興奮地狂拉近景。
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的感覺太詭異,溫晚凝咽下本來想問的問題,很客氣地道了句謝。
之前捆綁淩野上熱搜的社死還曆曆在目,她當然沒忘。
有淩野在的地方就有關注,桌那邊一群人說破喉嚨,可能還不如人家一個安安靜靜的側臉鏡頭討剪輯師歡心。
要是現在問一句“為什麼給我”,淩野怎麼回先另說,播出去之後,她這頂倒貼心機婊的帽子是沒跑了。
斜對麵的男人輕輕頷首。
他像是也餓了,除了剛剛推杯子那一下,和她幾乎同步,手裡的刀叉就沒停過。
溫晚凝移開臉,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圈格外醒目的粉色手環,趁著還熱,抬起杯子把水先喝了。
審美這東西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