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沙發上的許嘉樹挑了挑眉,明朗的神色裡有幾分不悅的味道,“之前遊戲連輸給我們兩天,現在連廚子都是從我們組裡借的,這有點不公平吧。”
“這個……不是必須支援哈!”
導演組趕緊補充,“嘉樹作為藍隊的主廚,可以優先指定一位助手,剩下的隊員可以發揚團結互助精神,自由選擇要不要去對麵,我們不強求。”
意思很清楚了。
這時候過去就是純粹的打白工,沒有一點好處。
許嘉樹才像是滿意了,視線從身邊幾個人隊友身上飛快過了一圈,沒怎麼猶豫,“我選薑芸老師。”
薑芸是文工團出身,早年間隨著單位全國各地下鄉演出,條件不像今天的小藝人這樣優越,下了台子,生火做飯都要自己來。
中午和薑老師分到一組,許嘉樹連刀把都沒怎麼摸過,需要切的九層塔豆角和蒜頭就已經段是段,末是末地在白盤子裡碼得整整齊齊。
大前輩懶得跟他搶風頭,也沒那麼在意時長。
他做的所有事情,不過就是把配料在鍋裡翻炒了兩下,就輕輕鬆鬆拿到了最出彩的鏡頭。
而旁邊的淩野和戚酒酒,最後不知道是戚酒酒醬油放多了還是怎麼著,黑了點焦了點,完全看不出什麼賣相。
這兩個人……
許嘉樹沒怎麼顧上往那邊看,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雖然不至於像隔壁紅隊那麼炸裂,但估計也是廚房根本沒怎麼進過,平時被經紀人和助理當寶寶照顧著,靠外賣過活。
薑芸有些驚訝他會選自己,還挺高興的,“還以為能坐等洗手吃飯了,這麼信得過我?”
“先說好啊,我都一把年紀了,純純東方胃,對那種漂亮洋氣的菜可是一竅不通,幫倒忙彆怨我。”
紅隊的隊長溫晚凝帶著三個可憐兮兮的崽子,隻有羨慕的份,當即對著戚酒酒拜了好幾下,滿臉虔誠,“拜托了老師,我們不會隻會敲碗等著的,我們四個都可以給您打下手。”
戚酒酒那邊還沒來得及有什麼表示,魏應淮已經收到了溫晚凝拋來的眼色,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捏肩捶背。
導演笑得幸災樂禍,毫不留情,“如果沒人願意支援的話,那很可惜,隻能——”
話還未說完。
麵前的大理石地磚憑空斜落下一道長長的人影,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什麼話的淩野單手插兜,緩步出列。
“我來吧。”
魏應淮緊急刹停在半路,呆了呆,“淩野哥,我們組可是隻有一百塊錢。”
戚酒酒他不怎麼了解。
但淩野……這幾年除了跟著車隊跑全球各地的方程式大獎賽,平時應該就是待在歐洲的梅奔基地吧。
法餐意餐,即便隻是隨便搞搞,哪個不比對麵藍隊的北美菜係更貴?
淩野已經把那身全是泥水的運動裝換了,姿態放鬆,“我老家的家常菜,這個預算夠了。”
薑老師挺稀奇的,“小野是哪裡人?”
淩野:“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