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從小在這種環境裡長大,淩野的氣質和林海雪原的場景很搭。
明明隻是最簡單的黑羽絨服,長腿隨意往粗樹乾上一靠,已經有種雜誌大片的味道。
就是……臉色不太好看。
淩野的表情幅度向來很小,但溫晚凝就是能感覺得到,這小子從早上那會一直持續著的好心情沒了,嘩啦嘩啦凍上了一片冰碴。
就難懂。
麵前還有三個隊友在眼巴巴地等著,她沒空多想,湯勺再拿起時,唇邊立馬恢複了恰到好處的弧度,大大方方招待大家吃麵。
飯是吃完了,但圖鑒還沒集齊,各小隊的奮鬥還要繼續。
在周圍轉了好幾圈,紅隊缺的小鬆鼠終於出現在兩米外的樹梢,收工在即,眾人皆是一喜。
為了環保,也為了宣傳讚助商的高清拍照手機,導演組定的規則很清楚:
在不破壞當地生態的前提下,蘑菇和植物一律放進背包帶回,動物則需要拍下全身無遮擋的照片,統一由節目組請來的專家鑒定計分。
溫晚凝離樹那邊最近,白羽絨服不容易被發現,是找角度拍照的最理想人選。
樹下的區域許久沒人來過,積雪很深,溫晚凝先用雪地靴貼著地向前踢了踢,發現沒什麼石頭和凹陷,便放心大膽地踩了下去。
沒想到意外就發生在這一秒。
下雪前落下的鬆針堆成土坡,乍看之下和周圍的地麵沒什麼區彆,實際蓬鬆的空隙裡全是半凝結狀態的冰。
溫晚凝眼裡隻有高處的鬆鼠,沒往腳下多看,向左撤退時,猛地失去了平衡,腳腕重重撞上了一旁的木樁。
藍隊圖鑒上缺的是某種冬天生長的菌類,正在對角線的密林中仔細翻找,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騷動,預感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紛紛回頭望去。
薑芸站在離紅隊最近的位置,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好像是誰摔了一下,這麼多雪墊著,估計沒事。”
“……誰這麼倒黴啊?”
戚酒酒更細心些,說著說著,自己先害怕起來,“我看體型,兩個男生都站著,摔了的是女生?”
淩野人在密林深處,往那邊看了兩秒,將手裡礙事的東西就地扔下,擠開堵在麵前探頭探腦的隊友,獨狼一樣大步向外猛衝。
剛看見那棵大鬆樹的樹乾,就見人群包圍中的溫晚凝一手撐地,一手扶著左側的小腿,旁邊的隨行編導蹲在她身邊,著急地詢問傷勢。
溫晚凝臉色有點發白,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剛剛凍的,輕聲安慰著女編導,“我應該還行,骨頭至少沒斷,還能動。”
緊急救援電話已經撥了。
就是山裡沒路,救援隊也要人工步行上來,估計還要等上個把小時。
女生剛大學畢業沒多久,頭一回擔當重任,就碰上了藝人受傷這樣的意外,已經嚇得有些六神無主。
還沒等想出幾句蹩腳的安慰話,就看見淩野從遠處奔過來。
黑眸沉沉,額角沁著點汗,一句話都沒跟他們說,徑直單膝跪在溫晚凝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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