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實皮肉下的青筋完全突顯,鼓動極快,每一下有力的脈搏都在頂她的手。
她刻意用了些力,隨便想想就知道不會太舒服的姿勢,淩野卻任她控製了許久,濕沉的黑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許久才平複下呼吸,“嗯。”
溫晚凝徹底掙脫開來,整理著被揉亂的裙子,嗔他一眼,“嗯什麼嗯。”
淩野倚靠在原地,冷峻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潮紅,聲音低啞,“姐姐的小狗。”
“不行嗎?”
溫晚凝徹底失語。
因為他濕潤的薄唇被崩開的傷口染紅,因為他的眼神專注而迷戀,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也毫無一絲輕佻。
年輕人說來就來的直白,完全沒有一點預警,讓她那顆經過社會重重磋磨的鋼鐵心臟信息過載,嗡嗡冒出超負荷的蒸汽。
她要怎麼回答啊。
說不行,淩野會傷心。
說行,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像是把她好不容易理順的關係又攪成了一團,擊入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軌道。
溫晚凝索性不再回答,從床頭把水杯遞給他,準備製造點緩衝時間給自己壯膽,“你先喝點水,冷靜冷靜。”
淩野很順從地接過去,但沒喝,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又要拒絕我了嗎?”
他是那種很英氣漂亮的單眼皮,薄薄的,深情或薄情隻在一念之間。
現在她在明,淩野在暗,對方眼底的那點光像是陡然黯淡了下去,像是被她親手拋棄了第二次的大型犬,長睫下像是也落起了雨。
“沒有,”溫晚凝被他盯得心虛,話完全不過腦子,“我是怕有人在外麵等你,突然進來的話,你這樣沒法見人。”
淩野靠在原地看著她,“你來找我的話,沒人會進來。”
溫晚凝哦了聲,他又順著她問,“有人在外麵等姐姐?”
“也沒有……”
溫晚凝裝作不經意地往床沿的方向挪了挪,冷氣終於鑽入兩人之間,衝淡了剛才那種上頭的氛圍,她理了理耳邊的亂發,重新望向淩野。
他仍保持著剛剛的神色看著他。
剛剛弄亂的t恤衣領一直都還沒整理,露出一小塊白色的繃帶,耳廓的紅暈越來越淡,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在等一個審判。
溫晚凝突然覺得自己挺不做人的,又是慚愧又是心疼,撫慰般抬手摸上他的後頸。
短而利落的後剃發,發茬微微汗濕。
她的指尖從他發間移向薄而軟的耳垂,避開他下頜上的小傷口,很輕地揉了一把,“淩野,要和我談戀愛嗎?”
與她設想中的完全不同。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淩野那邊隔了好久,才遲遲發出了一個彆扭的鼻音,“嗯。”
溫晚凝心神一滯,歪過頭去看他垂下的俊臉,“這麼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淩野的耳根紅到要滴血,但因為她的手還放在那兒沒動,隻能一動不動地等著她離開,“……能不能彆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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