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凝不自覺地喉間發熱,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嗯,我知道。”
他好像比她所想的還要累。
隻是靜靜地這樣抱了她一會,頭頂的呼吸聲就變得均勻,平緩得像是春夜晚風。
溫晚凝仰頭向上看。
她的少年側身頜首,結實修長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唇角微揚地睡著了。
離約定的時間還剩十分鐘,溫晚凝很輕地掙開他的懷抱,小心翼翼下了床。
不想吵醒淩野,她把主臥的門輕輕關上,在外麵的浴室補了補妝後拎包出門。
喬湛或許也有避嫌的意思。
酒廊這個點如她所料,劇組裡的一些熟麵孔也在,許是趁著酒興聊一些聚餐時不便公開講的私人話題,時不時有窸窣的笑罵聲從錯落的隔斷後傳來。
男人已經在落地窗邊等她,換了身更隨意的黑襯衫,雅痞味更濃。
西式的二人小方桌,位置隻能是離他最近的對麵,連製造距離的機會都沒有。
溫晚凝整理了一下裙子,隻是遠遠跟對方打了個招呼,就見喬湛緩步過來,將她的座位紳士拉出。
“溫小姐好準時。”
溫晚凝道過謝,乾笑一下,“還好,喬總等了很久?”
“半小時?”
喬湛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深棕色的桃花眼打量過來,仿佛是想窺見她更豐富的表情,“是我太想早點和溫小姐見麵,所以出門的時候看錯了表。”
平心而論,如果是早十年遇見喬湛,溫晚凝可能還對他有幾分欣賞。
成熟風趣,閱曆豐富,對一切處變不驚,上流世家才能培養出來的那種矜貴質感。
可現在,也許她早已過了那個階段,或是審美也被淩野影響,隻覺得對方身上的光芒都套了層華而不實的濾鏡,油滑而讓人生厭。
他話不算密,但就是繞。
寒暄之後,淺淺為幾年前的所謂誤會道了句歉,然後就是不痛不癢的問話:父母身體怎麼樣,她這幾年過得好不好,離開公司單乾之後挑戰多不多,將來的事業如何打算。
簡直像是一場單方麵輸出的采訪,或者是並不愉快的相親。
溫晚凝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到後麵實在扛不住,切入正題,“您手裡有當時嘉悅晚宴的監控母帶?”
“溫小姐好心急。”
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喬湛饒有興味地挑眉,輕笑一聲,“也不算是有。”
“隻是現在嘉悅的過往資料都為我所用,溫小姐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心情好的話,當然也可以自由決定它的去留。”
溫晚凝也笑,“那您什麼時候心情好?”
喬湛聲音輕緩,語氣飄忽得像是在開玩笑,“比如,下個月我要去的家族聚會,溫小姐來做我的女伴?”
“家妹在節目錄製時很受溫小姐照顧,跟我提過你許多次。”
他雲淡風輕地看過來,“我想,如果能有這樣的發展,梨梨也會很高興。”
溫晚凝思忖幾秒,語氣篤定,“喬總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那又怎麼樣。”
喬湛推了下鏡架,語氣很穩,仿佛絲毫沒有把她的拒絕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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