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倫敦新家的第一天,晚星炸開的無數個眩光瞬間裡,溫晚凝恍惚的大腦中冒出了許多條感悟。
比如。
雖然大型犬的本能是保護,但最牢不可破的保護姿勢,恰恰也最方便進攻。
又比如,稱呼的修改還是要慎重,畢竟禍從口出。
淩野這小子真的受不起一點撩撥,隻是兩個字,就能把她折騰到連眼淚都再也流不出來。
從客廳到臥室,一點都不懂得適可而止,讓她直接睡過了整個上午,必須加以教育。
隻可惜罪魁禍首起床起得無聲無息,早已經開車去基地訓練,備戰不久之後的銀石站大獎賽。
梅奔的基地坐落在南安普頓,溫晚凝在手機上隨手查了查,通勤單程就要一百多公裡,讓她那點因為腰酸腿軟生出的抱怨徹底消弭。
當初淩野選房子時,似乎滿腦子都是怎麼合溫晚凝心意怎麼來:
要寬敞精致,不讓她受一點苦。
要和申城的家有幾分相像,好讓她覺得熟悉。
要離沈安那兒近,每天能睡飽覺吃完早飯再去片場。
要誇張到極致的安保,讓她能遠離狗仔和危險,平平安安地等他從海外比賽回來……
唯獨,一點都沒考慮自己。
人不在跟前,她無論是想歎息還是拍拍他臉蛋,都沒辦法實現,隻能坐在餐桌邊給小男友彈去視頻。
基地裡空調開得很足,淩野穿了身印著車組號碼的黑衛衣,一看見她的臉,嘴角就已經耐不住地勾起來。
這小子平日裡情緒一直是淡淡的。
好不容易笑一笑,都矜持得要死,就幾個像素點的變化,逼得粉絲人均微表情分析大師。
正因如此,她麵前的淩野才顯得格外稀罕,那雙薄唇的弧度很放鬆,像在化冰。
溫晚凝被他感染到,抬手擋住自己笑得太明顯的臉,“早上幾點起來的,怎麼沒叫我?”
“五點半,”淩野把手機拿得近了些,“舍不得叫你,先去公園跑步了。”
“手彆擋。”
見溫晚凝有點茫然,他又重複一遍,語調放得更緩,“想看看你。”
這個語氣,這句話。
溫晚凝腦海中瞬間浮現起大量還未褪去的昨夜回憶,頰上不受控製地泛起紅熱,“還沒看夠?”
“我剛起床隻洗了臉,好醜。”
“很漂亮,比化妝之後還好看,”淩野黑眸微垂著,視線深情到像能拉絲,“已經開始想你了。”
淩野不會說太花哨的情話。
他的坦誠像是一種本能,黏黏糊糊的,每次都來得很突然,簡直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