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處長跟著羅向陽,也往水邊去。
鴨子看見生人,‘呱呱’叫著,警惕的吃食,膽小的鴨子不敢近前,羅向陽就把飼料用力的拋向遠方。
回手的時候,鴨飼料不小心甩到了身後袁處長的行政夾克上,不但夾克上有,臉上也有斑斑點點。
袁處長有點生氣,說道:“老羅,如果你是被冤枉的,這是給你平反昭雪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在這個事件上有動作,放心,現在的可以發達,會恢複幾十年前的一切,一樣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領導,我七十歲的人了,住過三年軍事監獄,接受過十年勞動監督改造,真要再判我幾年刑,我也認了。馬上要入土了,小牛和小田在那邊等了我幾十年,還有我的十幾個戰友,他們都先我去了,我怕什麼,你們隻管調查。”羅向陽說話也是生硬。
“好,老羅,這是你的態度,現在我嚴重懷疑你在這件事上的責任,當時軍區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兩挺機槍,幾杆半自動步槍,沒有人接應配合,外人能進入槍械庫嗎?槍彈能轉移出去”
不等袁處長說完,羅向陽突然轉身,一把粘稠的鴨飼料,狠狠的砸在袁處長的臉上,麵門開花,混合著魚粉骨粉腥鹹的飼料滿嘴都是。
袁處長愣了,所有的人都愣了、支部書記趕緊跑過去,奪下羅向陽手裡的飼料桶,吼道“老羅,你這是乾什麼?他們是省裡的領導,來了解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就說,不知道就算了,咋砸人了?”
“讓他們走,我什麼都不知道,省裡什麼領導?省裡領導就這樣的素質?領導我見過的多了,想當年軍區司令給我談話,也是客客氣氣的。”羅向陽倔強的說。
談話沒法進行了。
支部書記走到袁處長身邊,用衣袖擦他夾克衫上的飼料,飼料粘稠,越擦越多。
後麵的派出所長跑過來,手裡掂著礦泉水,拿著紙巾,給袁處長擦臉。
幾人往岸上走。
支部書記說:“領導,真不好意思,這個老羅是個怪人,脾氣倔,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都是我們沒有教育好群眾,怪罪怪到我身上。”
“不關你的事。”
“事情要是不保密,能不能給我說說你們要了解啥,晚上我過來,給他聊聊,或許他能給我說出來。”
“你們不懂,不要瞎摻和。”
來到車子旁,袁處長還是氣呼呼的,
“咋辦?”馬瑞在一旁輕聲問道。
袁處長覺得很沒麵子,同著其他人又沒法發火。待在這裡,繼續談話不可能了。
“回去!”袁處長說道。
幾人上車,回了縣城酒店。
中午縣局依然有豐盛安排,不過袁處長心裡窩火,沒有喝酒,其實昨天晚上的酒勁還沒有過。
匆匆吃了飯,袁處長回自己房間,估計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中午要補覺。
躺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起來,不見袁處長有安排,不知道他起來沒有,是走,還是繼續待在這裡?
點上一支煙,給馬睿打電話。
馬睿來到自己的房間。
“袁處長沒有起來?”
“不知道。”
“下一步咋安排的?”
“你們調查,我隻不過跟著看稀奇,下一步咋安排,你們說了算。”
“袁處長和基層群眾打交道少,做群眾工作沒有經驗。我想單獨去一趟羅寨村。袁處長醒來後,你給他說一聲。”
“你一個人去?”
“是,我一個人去。又不是去抓犯罪分子,人去多了沒用,羅向陽會反感。”
“我也去。”
“你不能去,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林恒堅定的說。
帶一個妙齡少女到一個老光棍家裡,人家肯定不適,羨慕嫉妒恨,沒有了共同語言,很難產生共鳴,沒有共鳴,不會說掏心窩子話。
“你就那麼討厭我?”
“不是我討厭你,我去見一個老單身漢,你跟著是累贅,老人會有抵觸情緒,再說,今晚我不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