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君主，何為人道？”
黑水河上，駛向黑鯉鎮的‘黑雲靈船’中，已經修成‘人道法體’，身體與根基都已經恢複、甚至更進一步的江思霽，正有些麵色茫然的向梁端煜發出疑問。
“人道真的能夠解決我們黑水國麵臨的問題嗎？”
江思霽雖然已經被梁端煜引入人道運朝的修行體係之中，但是她並沒有如梁端煜那樣接觸完整的‘運朝傳承’。
她隻是通過梁端煜賜下的人道法器‘冬官官印’接觸到人道氣運，並按照他留下的傳承將這些人道氣運吸收、煉化，就像是煉化靈種、吸收靈氣一樣。
對於江思霽來說，她是第一次認識到還有人道氣運這種存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自然是有著許多的茫然與不解。
梁端煜此時正運轉望氣術觀察著剛剛駛離的黑水城，數日時間已經有不少修士、子民被遷移來黑水城，進行著黑水城的清理。
此時，城中白色的人道氣運彌漫，幾乎已經不見灰氣。
可見成功收複黑水城，對於黑水國的修士、子民來說都是極為振奮人心的，使得人道氣運大漲，幾乎已經將剩下的一成灰氣都儘數吞噬、轉化。
這對於梁端煜來說自然是好消息、好現象。
聽到江思霽的疑問，他不禁轉回目光看向對方，就見到對方頂上原本赤氣所化鴛鴦、犀牛之形，此時已經變成了淡青之氣凝成鷺鷥與彪形。
這是江思霽在煉化人道氣運、修成‘人道法體’出關之後就有的變化，說明對方的才能已經由原本的七品文武之才，晉升到了六品文武之才。
如此才能，甚至超過了江思風成為如今黑水國煉氣修士之冠。畢竟，江思風也隻有六品武才，卻是難比江思霽如今六品文武全才。
顯然，加入人道運朝體係、修成人道法體，給江思霽帶來了不少的好處、提升。
梁端煜不由詢問道：“小姑，你修成人道法體之後身上可有什麼變化？”
江思霽聞言微微點頭，道：“我的丹田擴張了三倍，法力也增長了三倍，還覺醒了一門瞳術，可以分辨各種屬性靈氣運轉痕跡，對我修行陣道、布置陣法都很有幫助。”
梁端煜聞言微微頷首，顯然江思霽修成的人道法體幾乎是他‘人王法體’的削弱版，難怪讓對方文才、武才都直接晉升一階。
就是不知道，這是江思霽獨有的特殊情況，還是所有加入人道運朝體係修士都能有的變化、提升？
恐怕還需要後續更多加入運朝體係的修士來進行驗證了。
心中一念轉過，梁端煜回到江思霽的詢問上，沉吟片刻道：“人道恢弘，孤也隻是初涉其中，未必能見全貌，隻能說些我自己的看法。”
“仙道渺渺，求的是個人超脫；魔道蒼蒼，要的是眾生沉淪；人道莽莽，求的則是人人如龍，人族永昌。”
“在孤看來，人道便是由我人族所有人的力量、智慧、信念等融彙而成。”
“人族興盛則人道昌，人族沒落則人道衰。”
“人道昌時，則我人族的力量自能改天換地，人族的智慧自能窮儘大道至極，人族信念自能永恒不滅！”
“所以，隻要我們能讓黑水國繁榮、人道昌盛，自能改天換地，解決黑水國麵臨的末路問題。”
聽著梁端煜的解說，江思霽麵上迷茫之色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希望之色，眼中有光芒亮起。
“具體來說……”梁端煜看著對方麵色轉換，繼續道：“黑水國穩定、繁榮、壯大，則國內人道氣運就繁榮、昌盛，而人道氣運中就含有人道改換天地之力、窮究大道之慧、永恒不滅之念，能直接應用在許多地方。”
“便如這黑水河……”他說著伸手指向靈船下方的黑水河，道：“你曾告訴我，說是每年玄冥海的風雪魔煞之氣來襲，侵蝕、破壞黑水河中的‘堪輿陣紋’，難以修複。”
“這人道氣運便有抵擋魔煞之氣、溫養恢複陣紋之效，而若是小姑你能能夠主動運轉人道氣運進行溫養、修複，不但修複陣紋的難度大降，且效果更佳！”
“還有這黑水城，城中布置有三階寶陣‘黑水育龍陣’，若是小姑在修複這護城寶陣之時融入人道氣運在其中，則能使這寶陣威力大增，便是再度麵對三階魔物攻城也將無懼。”
“再有那黑水秘境枯竭，無法再蘊生二階靈種等問題，人道氣運同樣能夠解決……”
梁端煜說著，發現江思霽的麵上雖然依舊滿是希望之色，可雙眼中卻漸漸流露出一些哀傷之色，他不由頓住，詢問道：“小姑，怎麼了？”
“沒什麼……”江思霽緊閉雙眼仰了仰頭，似是想要阻止眼淚流下，歎息一聲道：“隻是想到了我父親與叔伯他們，若是他們以前接觸到的是人道而不是魔道就好了。”
梁端煜聞此頓時無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能夠承祀黑水國、成功走上人道運朝修行之路，是踏在江家嫡係修士的魔道屍骨之上獲得的。
這時候，他安慰也不是無視也不好，所以隻能無言。
所幸江思霽也不是一般人，她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情，低下頭來麵露笑容向著梁端煜一禮，道：“君主，是臣失態了。”
“不管怎麼說，臣應代表黑水國上下、代表我江家，感謝君主！”
“感謝君主拯救黑水國，感謝君主幫助我們江家完成未儘的義務。”
“請君主放心，臣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必定全力以赴輔助君主將黑水國建設的更加繁榮、昌盛，讓黑水國的修士、子民得享安穩、富足與希望，使得黑水國人道永昌！”
江思霽說著，麵上、眼中浮現堅定之色，就像此前施展‘黑龍歸巢’時一般，顯然是已經有了新的方向、目標。
梁端煜微微點頭，道：“這也是孤的目標！”
江思霽此時卻是忽然話鋒一轉，看向梁端煜詢問道：“君主，你是否將這人道傳承也傳給了玄姬？”
梁端煜聞言卻是微微搖頭，道：“尚未。”
“君主。”江思霽聞言便又是一禮，道：“玄姬與君主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君主應當給與她更多信任的。”
梁端煜聞言便明白對方的意思，微微沉吟便道：“等此番收複黑鯉鎮與黑水湖歸來，孤便傳玄姬人道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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