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退役者帶著熱淚,在戰友的祝福與敬意之下,抵達鳳凰王麵前。
伊姆瑞克並未在乎如今早已不同的身份,來到老兵的麵前,一一與他們擁抱。
“感謝你對卡勒多的付出,我代表巨龍宮庭與馴龍者家族向一位老兵表達敬意……
我會要求德拉克尼爾之後在巨龍宮廷舉辦一場宴會,讓年輕的親王知道有一群人已為王國付出數百年。”
“我的榮幸,陛下……”
當來到一位格外健壯的年邁精靈之時,伊姆瑞克停下擁抱的姿勢,用力握緊他的手掌。
“我慶幸得到你的效忠,我父親總說亞德裡恩的臂力足以將塔樓推到,一人獨戰千軍。”
亞德裡恩用力握緊陛下的手掌,他足比伊姆瑞克高出半個頭,麵容雖是蒼老,但雙目極為有神。
“陛下,我還想繼續為您效忠,我不過才六百二十歲,不是在家裡等死的年紀。
我會接著服務德拉克尼爾殿下兩百年,若是有幸等待王子的出生,我依然願意效忠。”
“不,亞德裡恩,若你依舊忠誠,就應該聽從我的命令。”
“我,我……”亞德裡恩不知如何回應,最後鬆開鳳凰王的手掌,給效忠百年的君主一個擁抱。
“為您而戰,是我一生的榮幸。”
“你為我而戰,也是我一生的榮幸。”
莊嚴的軍隊儀式,隨著龍號角的奏響緩緩展開,自巨龍領主向老兵們吹響象征光榮退役的宣告後,人們開始自發唱誦著略帶憂傷音調的卡勒多山脈民歌。
一曲歌謠過後,即便伊姆瑞克的眼角也多出一些淚花,他甚少在人前表現出悲傷一麵,但見到如此之多卡勒多子女的決心,讓鳳凰王很是感動。
侍女走至鳳凰王身旁,小聲提醒,“你知道我不想打斷這種儀式,但有必要關照永恒女王的想法,你是鳳凰王,不僅僅是卡勒多親王。”
伊姆瑞克轉過頭,便發現艾拉瑞麗目光閃爍看著現場的共唱,在見到丈夫的目光後,女王做出一個輕輕搖頭的笑臉,示意無需在意自己。
深吸一口氣的伊姆瑞克,本想宣告召開一場盛大宴會,但聯想到此處的重要位置,恐怕僅是萬餘人的空缺,就會讓邊境滿是風險。
他吩咐馬斯諾。“有序組織一場宴會,我需要見到每一個人的麵孔。”
“明白。”
隨著舉行宴會的命令傳下,擁擠街道終於開始有序疏散,當夜間有人詢問德拉克尼爾親王位於何處時,伊姆瑞克唯有微笑解釋說。
“你們的親王需要一點時間見見這個世界,我不能庇護他一輩子,你們也無法見到卡勒多的儘頭,他正在變得更為強大。”
當得知這一評價,以及北方納迦羅斯發生的事情後,德拉克尼爾看著手中的紙條沉默良久。
他與父親不同,與每一位卡勒多之子都不同,自出生之後便被寄托重任,往常而言理應在衛戍軍中磨練的王子,不過五十的年齡已代替父親監國。
這讓德拉克尼爾並未對軍隊有極強的認同感,他們是卡勒多兒女,一群自願風險的人,僅此而已。
他無法做出如父親一般的舉動,在眾人麵前與老兵們擁抱問候,不顧王庭繁重的事務,在遙遠北方召開一場長達數月的宴會,隻為見到每一張為宮廷效忠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