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跑起來就如同發瘋的野驢,一刻也不停,不知不覺間,薑羽已在雪女村呆了兩日,離那試煉之日已不到二十四小時。
這兩天薑羽可真是一刻也沒有停歇,晚上聆聽雪瑤傳授講解冰係功法,白天又要和雪瑩學冰雕。
“為什麼要學冰雕啊?”薑羽舒展了下酸麻的手臂,看著桌上自己雕刻的打著馬賽克的不可名狀之物,不知道第多少遍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這時,雪瑩會不厭其煩地叫薑羽少囉嗦多乾活,雪瑤則會搬出奶奶的話教育薑羽:“想要操控冰雪,自然要足夠了解它。”
“雪瑩,你看看這個行不行。”薑羽小心翼翼地把雕成的兔子捧到雪瑩麵前。
雪瑩左右觀瞧,手裡的小鏟隨意地搖晃。這一幕看得薑羽心驚肉跳,這幾天自己的作品全都慘死在雪瑩手中,算到這裡已經是雕刻的第51個了,但是無一成功。
雪瑩的眼睛逐漸眯成了月牙,嘴角掛起了微笑,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注意到雪瑩表情的薑羽如釋重負,這兩天的努力看來總算有了作用。
就在薑羽感動到幾乎要痛哭流涕的時候,雪瑩手起鏟落,兔子冰雕便是身首異處。
“51號——!”薑羽捧起51號冰雕的“屍體”,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次又是為什麼?這不是挺像兔子的嗎?”
“我問你哈,”雪瑩用小鏟把51號的身體翻了個麵,然後說道:“我問你,你這兔子是公的還是母的?”
“哈?”
不就是雕個冰雕嗎?還至於區分公母嗎?……薑羽實在想不通,但又不敢悖逆,隻好重新拿起一大塊冰,重頭開始機械麻木地雕著。
說實話,雪瑩已經把自己會的冰雕技藝全教給薑羽了,一方麵是因為架不住雪瑤的撒嬌,另一方麵是因為薑羽那逆天的天賦,隻需要看一遍就能馬上學會,這也讓雪瑩沒有什麼技藝上的能傳授給他了。
“薑羽,你是不是認為你手中的冰塊是死物啊?”雪瑩叉著腰訓斥道。
“啊?不是嗎?”
“當然不是!隻有你用心聆聽它,感受它,你自然知道如何雕刻出它的生命……”雪瑩喋喋不休地教導著:“最關鍵的是成為冰雕的它要足夠接近你心中的它,任何能夠縮短距離的步驟都是值得的,包括給它賦予性彆什麼的……”
薑羽一邊勉強聽著,一邊打著哈欠,眼前雪瑩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隨後就感覺頭部枕上了柔軟的枕頭,然後就墜入夢鄉。
滔滔不絕的雪瑩聽到薑羽那輕微的鼾聲,停下了教導,看到薑羽靠在雪瑤的懷裡睡得香甜,於是嗔怪道:“雪瑤,你也太寵他了吧。”
而雪瑤隻是用親切的微笑回應雪瑩,看得雪瑩直搖頭。
……
薑羽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緩緩落入他的眼中,愕然發現雪涵香、雪瑤、雪柔正各以戲謔、不舍、冰冷的表情看著自己,而自己則被綁上了一架牛車。
“不是?這是開什麼玩笑啊?”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看著三人越來越遠,薑羽隻好躺在牛車上,隨其顛簸。
既來之則安之,想通了這一點的薑羽嘴邊掛起自信的微笑:“算日子今天正是試煉之日,看樣子這是前往試煉的交通方式啊。不過正好可以試試我這幾日試煉的成果!”
一輛牛車後逐漸跟上了其他牛車,牛車排著隊列在雪女村巡遊,路邊的雪女們無不投來讚賞的目光,無不獻上芬芳的花圈,就像是尊敬即將踏上戰場的勇士一般。
將手臂枕在腦後的薑羽,看著滿城飛舞的花瓣雨,聞著這外界罕有的花香,很是享受的樣子。然而其他牛車上的男人就沒有薑羽如此閒情逸致,或如霜打的茄子,或像將要執行死刑的罪犯。
行了大約十幾分鐘,車隊駛離了雪峰村,沿著崎嶇的山路走下深淵。即使剛剛進入深淵,那似要凍結一切的寒冷從深淵深處飄出,令周圍霧氣蒙蒙,明明是向下走卻有種往山上去的感覺。
男人們或是一邊咒罵著一邊打著噴嚏,或是凍得發起燒來。而這一幕讓偷偷跟在車隊後麵的兩名雪女長老看了不禁搖頭,這些祭品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隻有當目光停留在毫無動容的薑羽身上,她們才會露出滿意的笑容。
當眾人來到一座巨大的石門麵前,牛車才紛紛停下,男人們身上的鎖鏈也各自自動解開。
男人們迫不及待地下了車,湊到那石門前,就連傻子也看出來了:試煉正與這石門有關!
這時,跟了許久的兩名雪女長老不緊不慢地飄到了石門前,降落時還吹飛了地麵的積雪,搞得站得靠前的男人都狠狠品嘗了一番雪的味道,這種難得一見的出場,令薑羽憋笑憋得很難受。
雪女長老尷尬地咳嗽幾聲後,方才緩緩說道:“從石門進入便是試煉之地,一直往前即可看到出口,活著走出的人即會被雪女族納為夫婿。不許拒絕,拒絕者死!”話音剛落,幾位偷偷逃離人群的男人頓時被雪女長老施法變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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