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並不知道,當他通知各家各戶的時候,一個身影正在往他這邊趕,這個身影不是彆人,正是參孫。他趕過來的原因很簡單,對方離采石鎮太遠了,又攜帶諸多人口,他怕他們會出事,再加上這附近沒有其他滅魔盟成員徘徊,所以他不得不親自趕過來護航。
不過飛著飛著他卻感到自己眼皮有些發沉,心中不由得有些訝異,暗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困?難道是因為這幾天忙著聯絡各地、沒有休息的關係?算了,反正對方動員村民還要一段時間,我還是暫時靠在禦劍師劍上休息一會兒好了。”
想到這他當即召出了一名禦劍師,吩咐他跟著烏鴉飛、保護好自己後,就在對方長劍組成的劍床上閉上了雙眼。
恍恍惚惚中,他也分不清楚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隱隱間他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低喃。
“拿撒勒撒瑪利耶魯……婦人,請給我口水喝。”漸漸的那聲音清晰起來,他也在詫異之下睜開了雙眼。剛睜開他就感覺眼前有些恍,因為烈日正當空,周圍彌散著一股炙熱。
好一會兒他才適應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破舊的村落之中,在他麵前‘有一個穿著麻布衣裳、容顏枯槁憔悴、毫無佳型美容的男子’正坐在井旁,向一個拿著器具出來打水的婦人討水喝。那男子雖然無佳型美容,但他雙目中卻蘊含著智慧的神采,那光芒讓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參孫敢肯定,他這輩子從來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神采,因為實在太特彆了。
婦人似乎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向她要水喝,怔了一下,隨即嘲諷道:“你既然是一個猶太人、怎麼向我一個撒瑪利亞婦人要水喝呢?你們自詡為血統純正,是神的選民。不是罵我們血統不純、是雜種,從來不與我們交往的嗎?”
不得不說,這女人說話很不客氣,第一句話就講彼此的矛盾擺在了明麵上。男人聽了以後,並沒有與對方著惱,而是溫言說道:“你若知道真神的恩賜、和對你說給我水喝的是誰、你必早求他、他也必早給了你活水。”
婦人沒想到男人竟然這麼回應自己,不由得譏誚起來:“先生你既沒有打水的器具、這裡的井又深、你從那裡得活水呢?我們的祖宗將這口井留給我們.他自己和子女並他們的牲畜、也都喝這井裡的水、難道你比他還大、能夠略過這一自然規律、直接變出一條活水來麼?”
男子搖搖頭,“凡喝這水的、還要再渴.因為人內心深處有個窟窿,隻要有這個窟窿存在,他就永遠得不到滿足。他的一生也都在填這個窟窿,逃避所謂的空虛,有的通過喝酒逃避,有的通過暴飲暴食,有的不停的找女人,有的拚命的掙錢,有的追逐名利……他們抓來抓去,無非就是想把這個窟窿填滿。但是他們找來找去都是找些暫時的東西,時效一過,就會重又變得空洞。所以為了持續得到這個滿足的快樂,他們就要不停的持續之前的行為,喝酒的繼續喝酒,找女人的繼續找女人,用草藥麻痹自己的繼續吸食草藥……永不止息。但是我所賜的水不同,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
女子本來還是譏誚的態度,但是聽著聽著神色就鄭重起來,聽到最後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先生、請把這水賜給我、叫我不渴、也不用來這麼遠打水。”
男子這次卻沒有正麵回應她,而是說道:“你去叫你丈夫也到這裡來。”
女子臉色一變,當即矢口否認道:“我沒有丈夫。”
男子神色平靜地看著她,“你說沒有丈夫、是不錯的。因為你已經有了五個丈夫,你現在有的、並不是你的丈夫,你這話是真的。”
女子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鐵青,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她被男子說中了。
一直旁觀兩人談話的參孫看到這個景象忽然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麼‘當男子說出活水的道理’後,這女子會那麼迫切想要得到了,因為她也是有窟窿的一員,而且是欲壑難填的那種。可以想象,她的人生並不圓滿。
過了好一會兒,女子才鎮定下來,說道:“先生、我看出你是個先知。你看,我們的祖宗是在這山上禮拜.可你們倒說、應當禮拜的地方是在聖地。”
很顯然,她並不想繼續和男子討論丈夫的事情,所以很巧妙的岔開了話題。
男子看了女子一眼,並沒有揭穿女子的心思,而是就著她的話題說道:“婦人、你當信我、時候將到、你們拜真道、也不在這山上、也不在聖地。你們所拜的、你們不知道.我們所拜的、我們知道.因為救恩是從選民出來的。時候將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靈和誠實拜他、因為父要這樣的人拜他。真道是個靈,所以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
女子說,“我知道那名為聖子的要來.他來了、必將一切的事都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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