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作聰明,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鐘離沁酒喝下了那杯茶,反倒還勸劉暮舟不要衝動,先忍一忍。
既然是媳婦兒發話,劉暮舟自然是要忍一忍的。
賠禮道歉的酒之後,段靈佑便率先開口,閒聊了起來。
“當年我看青玄閣消息,劉兄在夕死城外與四洲天驕一戰,當時我就覺得,真給咱們瀛洲修士長臉啊!這幫江湖豪情,我這輩子是不配擁有嘍!”
劉暮舟懶得接茬兒,而是望向裴邟與綠襖對麵的空桌子,問道:“看樣子是還少一位?”
段靈佑聞言,點頭道:“哦,是琴瑟湖的韓供奉,明日我要在湖畔祭祖,他與隨我來的禮部官員在安排事情,應該馬上就到了。是有個地方被人放了東西,我怕出亂子,所以讓他去瞧瞧。不過後來一想,與其調整目的地,不如換一換出發點呢。”
劉暮舟微微眯眼,這若有所指的話,他聽懂了。
正說著呢,門外有個中年人大步走來,站定之後,笑著抱拳:“參見太子。”
段靈佑擺手道:“韓供奉不必多禮,快快落座吧。”
說著,段靈佑看向劉暮舟,微笑道:“給劉兄介紹介紹,這是我們神水國請來的供奉,之前的琴瑟湖管事早被我裁撤,韓供奉這幾年做的可是不錯呢。”
劉暮舟隻是點了點頭。
裴邟跟綠襖一人手中拿著一串葡萄,看起來無聊極了。
此時那位韓供奉笑著轉身,朝劉暮舟抱拳:“劉公子或許不記得我,但我是記得劉公子的。當年劉公子與鐘離姑娘被青木國陷害,乃至於有個壯漢將你丟進流蘇國大營,那時流蘇國太子身邊,便是有我的。不過後來朱草郡城裡麵陣仗太大,我也是後來從雲露姑娘口中,得知的一星半點真相。”
劉暮舟聞言,猛的抬頭望向那位韓供奉:“原來是這樣啊?當年我可險些死在流蘇國大營之中了。”
那位韓供奉一笑,擺手道:“耶律家不敢,也隻是想抓住劉公子,將劉公子送去玄風交給趙典而已,畢竟當時的太子與玄風趙典是表兄弟。不過流蘇國在玄風鐵騎之下自願俯首稱臣之時,我便脫離了流蘇國,碰巧後來太子廣納賢士,我便腆著臉來投靠了。”
劉暮舟一副恍然大悟模樣,點頭道:“原來如此啊!”
但此時,薑小寒的心已經涼到了腳底板。原來段靈佑一直在打聽當年的事情,甚至將流蘇國的煉氣士供奉都挖來了,而她卻對此毫無察覺。
也就是說,他或許早就知道渡龍一脈的事情,早就知道薑小寒是扶龍之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走眼,此時此刻的薑小寒,真想挖了自己的眼睛。
正此時,鐘離沁突然扶住額頭,呢喃道:“不知為何,突然有困倦,咱們走吧?”
劉暮舟聞言,點了點頭,而後望向段靈佑:“多謝款待,她有些乏了,我得先行告辭了。”
段靈佑聞言,趕忙起身,輕聲道:“劉兄,菜都還沒上幾道呢,不必如此著急吧?”
劉暮舟終於是抱起拳:“實在抱歉,將來若有機會,我們再坐吧。”
說罷便站來起來,裴邟跟綠襖早就坐不住了,這破菜有啥好吃的?
而段靈佑,趕忙說道:“我送劉兄,對了,渡口契約我會差戶部郎中去往渡龍山與那位老前輩洽談,老前輩與那位青瑤姑娘,應該都在的吧?”
劉暮舟聞言,瞳孔微微一縮,而後笑著點頭:“在的,你差人去便是了。”
還是太小看這個段靈佑了!
段靈修也站了出來,輕聲道:“劉公子,待回京之後,如若太子允許,我還會攜重禮拜訪,多謝劉公子與鐘離姑娘大度。”
劉暮舟強忍著心中殺意,隻微微點頭,四人在段靈佑幾人的簇擁下走到浮橋口,離彆之際,段靈佑又道:“聽說劉兄又要遠遊,你們煉氣士壽元悠長,真希望下次見麵,我發色未改啊!”
鐘離沁喘著氣,似乎很難受。
劉暮舟便也著急了起來,轉身隨便敷衍了一句,便攙扶著鐘離沁離去。
望著幾人走過浮橋,段靈佑對著薑小寒微微一笑,“將來渡口之事還得麻煩小寒姑娘,畢竟你與劉兄更熟悉些。”
薑小寒笑著點了點頭,但笑意底下,全是失望。
她心中呢喃:“是不是我不適合做這種事?”
與此同時,裴邟跟在劉暮舟身後,輕聲道:“怎麼不早點兒困倦?我都坐不住了,你跟那姓段的小王八蛋打什麼啞謎呢?”
鐘離沁呢喃一句:“是真的有點兒乏,先回去吧。”
裴邟還要再問,綠襖卻輕輕拉住他,以心聲言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不長腦子?這裡邊兒明顯有事兒,那會兒劉暮舟一閃而逝的殺意之濃,你不會感覺不到吧?”
裴邟一愣:“殺意?啥時候?我咋一點兒都不知道?”
綠襖往前看去,又以心聲呢喃:“你還是沒跟他真正打過交道,當年他在金丹修士眼皮子底下逃出入夏城,一樁一件環環相扣,至今我想起來都後怕。怕他將逃命手段用在算計彆人。還有那年雲水城,你跟一頭豬一樣,要不是他,飛泉宗與落英山的逢場作戲就成了真的深仇大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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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邟嘴角抽搐:“說我是豬,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倒覺得我這樣就挺好,畢竟過智易夭啊!”
這話一說,裴邟當即察覺不對,還不等綠襖瞪眼呢,他趕忙轉頭:“呸呸呸!我這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