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門後山山穀之中,一道褪色紅傘高懸於上,罩著小院之中形態各異的眾人。
劉暮舟恢複本來麵目,此刻已然頭戴玉冠身穿紫衣。
即便劉暮舟催動符籙與陣法都很迅速,奈何方權與李芙蓉修為太低,還是受了些傷。
而楚鹿與李恪,還是一人持槍一人持劍,即便都有傷在身,卻還是對峙在院子裡。
劉暮舟遞給方權與李芙蓉丹藥之後,實在是忍不住,走過去照著兩人後腦勺各一巴掌。
這可是用了真氣的,砰砰兩聲,兩人頭對頭的趴到在了地上。
劉暮舟這才蹲在兩顆腦袋中間,沒好氣道:“豬腦子麼?明白不過來?”
李恪皺著眉頭抬頭,“你與他是一夥的,那枚玉簡之中,是我父親的氣息!我父親是你們殺的!”
還沒說完,劉暮舟微微一抬手,隻聽見砰的一聲,便將李恪的腦殼按入土裡。
見楚鹿抬頭,劉暮舟笑盈盈問道:“少樓主?你也做個麵具模型?”
楚鹿皺了皺眉頭,而後起身盤坐,一言不發。
劉暮舟這才笑著點頭:“這就對了嘛!”
李恪抬起頭,皺眉道:“隻打我不打他?”
劉暮舟嗬嗬一笑:“是我弄大了彆人未婚妻肚子啊?”
李恪皺眉道:“可琴桃不喜歡他!”
劉暮舟冷聲道:“這就是你還沒有娶人家便把人肚子弄大的理由?”
李恪先生惡狠狠望向楚鹿,而後望向劉暮舟,皺眉道:“我……你又是什麼人?”
劉暮舟笑道:“我是劉暮舟啊!你們先他娘的療傷,待會兒要打架的話,我陪你們打。”
此時此刻,白畫終於有機會發問:“這位……道兄,燕紫雲他……”
劉暮舟淡然道:“被那龍君救走了。”
白畫深吸一口氣,呢喃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劉暮舟轉頭望向方權與李芙蓉,問道:“還記得我不?”
李芙蓉見狀就要起身,劉暮舟卻擺手道:“不用起來,沒那麼大禮數。”
李芙蓉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多謝道友,我當然記得,在陳桃縣古城遺址一邊的客棧,當時道友青衣挎刀。關鍵是,我不明白怎麼回事,還請道友解惑。”
劉暮舟搖頭道:“我也隻明白了一件事。”
說著,劉暮舟看向楚鹿,而後言道:“楚鹿,告訴你一件事,讓老蛟逼迫三國皇室發布海捕文書的是你盛德樓劍修。你們盛德樓的船一直停靠南方五百裡外的雲海之上,船上應該有一位金丹。”
金丹?三個本地人皆露出驚詫表情。
楚鹿猛的皺起眉頭:“你說什麼?如果是這樣,那他身上的劍傷?”
劉暮舟長舒一口氣,衝著楚鹿豎起大拇指:“總算有點兒腦子了。”
緊接著,劉暮舟看向李恪,又問:“你可曾用那玉簡與老蛟換療傷丹藥?”
李恪死死盯著楚鹿,冷聲道:“我被他缺德樓劍修追殺至此便昏死過去,醒來之後便在白姑娘的洞府,我上哪兒換去?而且!我爹死了三年之久了,姓楚的!是你們殺了我爹?”
劉暮舟嘴角一扯,抬起胳膊,卻又放了下去。
想來想去,這是又急又氣,以至於沒腦子了。
於是劉暮舟沉聲說道:“煩勞動動腦子,玉簡是那老蛟所給,可那玉簡之中的金丹竭力一擊,可是捎帶著老蛟的!若非他隱瞞境界,也逃不過一死。”
此刻李芙蓉插嘴一句:“也就是說,老蛟也不知道玉簡會炸?”
劉暮舟點頭道:“你們再想想,那玉簡放出的術法,是李恪家傳之術。所以我想啊,給老蛟玉簡的人,最主要的是讓楚鹿死在玉簡術法之下,我們其他人隻是被捎帶著而已。次要的就是殺了老蛟,滅口。這樣一來,楚鹿死在李恪手下,而李恪下落不明,知道此事的,也都死絕了。”
說話間,劉暮舟笑盈盈轉頭望向李恪:“李兄也不是小門小戶吧?乾山李氏,還有玲瓏心,我可聽見了。”
白畫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沉聲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隻能是……”
白畫的話沒說完,視線卻投向了楚鹿。
楚鹿也不是傻子,都說的如此清楚了,他隻得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也就是說,那艘船上的人,在我死後就可以用為我報仇為借口,然後去奪取乾山李氏的玲瓏心。有理在手,也就不怕損傷盛德樓名聲了。”
劉暮舟笑道:“孺子可教啊!不過應該不止,他們還可以施壓驚夢園,就說他們狼狽為奸害死盛德樓少樓主,這一句盛德樓便有了出手理由了。到時候即便不滅了驚夢園,也會強逼其拿出最重要的東西,換取山門尚存於世間。至於玉簡中保存的術法,自然是李恪父親所留。但為何會在盛德樓手中,這我就想不到了。”
本以為解釋得夠清楚了,沒想到李恪突然冷笑了一聲:“說的比唱的都好聽,說來說去,是把他楚鹿摘乾淨了!”
劉暮舟轉頭看去,冷笑道:“你閉嘴,連自己的鳥兒都管不住,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