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許願來時,身姿翩躚,此番再瞧,已一身傷痕,皆是被守家神獸揍的,一路逃的踉踉蹌蹌。
就這,半道還有妖邪作祟,如一棵枯藤老樹,上一瞬還紋絲不動,待她掠過時,樹藤便纏了過來。
看過才知,乃一棵吸了汙濁靈氣的古木,特麼成精了,若非遁的快,縱不被樹妖勒死,也會被守家神獸吞了。
有因,有果,是她許下的諾言,自是說話算話,幫楚少天拿到青鋒劍,才算功德圓滿,至於過程,不見血哪行?
吼!
守家神獸追著追著便不追了,豁的定身,梗著脖頸,探頭望向它的老巢,碩大的眼瞳,還有些許的迷茫。
不止它,還有林中的飛禽走獸,乃至邪祟妖靈,也大多抬了腦袋,朝一方眺望,其中有不少,還滿目驚懼。
許願也察覺了不對,總覺腳下的土地在顫動,且在這幾個瞬間,越顫越猛烈,時至此刻,晃的她站都站不穩。
地震?
她退了數百米,躍上了一棵大樹,隨震動的方向,追尋源頭,守家神獸的老巢。
距離太遠,她不知發生了什麼,隻隱約瞧見,那座巍峨的山壁,轟然坍塌了,有血霧翻滾,有煞氣衝天。
正看時,一股可怕的氣勁,已攜卷洶湧的煞氣,自那方衝撞而來,成片成片的古木,被夷為平地。
“唔。”許願一聲低吟,與大樹一道,被撞翻出去。
追殺她的守家神獸,也一步趔趄,連它都如此,弱小的妖靈們能站穩?漫天亂飛。
僅僅是餘威,便如此的強橫,更遑論身在那片地界的楚蕭。
他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遭了煞氣衝撞,翻了數十個跟頭,才重重砸在地上,五臟俱碎。
身為他的護衛,紅棺女傀也好不到哪去,蹬蹬後退,給堅硬的岩石地麵,踩出了一道道凹陷的腳印。
未及她定身,也不及楚蕭爬起,便見血腥的煞氣,吞天納地而來,當場將他二人淹沒。
“唔。”
楚蕭這聲悶哼,嘴角處溢血不止,十八道的護體玄氣,頃刻間破滅,強勁的體魄,也脆弱如白紙,劈裡啪啦一片。
強,煞氣太強了,一絲絲,一縷縷,皆如山嶽,其內潛藏的邪念惡念,更是無視神佑防禦,直襲靈魂,擋都擋不住。
“玄蒼,汝封得住吾?”如轟雷般的話語,在黑暗中響起。
話落,便見百丈土地被掀開,有一道雄偉的人影,自內走出。
說是人,並不確切,倒更像一尊怪物,有頭顱卻沒五官,整個麵龐,都是腐爛的,像極了骷髏。
同樣腐爛的,還有他之軀體,多處都骨頭曝露,大半都隻粘著些許肉皮,剩下的,則是鮮血淋漓。
可就是這麼一尊賣相不佳的存在,竟有強悍無匹的氣場,饒是通玄級彆的紅棺女傀,都遠遠頂不住。
這是何人?
楚蕭緊咬牙關,卻還是站不直,彎曲的雙腿,已斷裂大半,若無再生之力撐著,他已成一堆碎肉爛骨。
真是捅了馬蜂窩啊!鬼曉得血霧幽林,還藏有此等乾坤,又天曉得祖師之劍,竟是一處陣腳。
來前無察覺,便未想到有這劇目,陣法破了不打緊,放出了一尊狠人,還他娘強的沒邊,氣場都壓得他體魄崩亂。
“好精純的氣血。”人形怪物舔了舔舌頭,近乎腐朽的兩顆眼珠,泛滿了炙熱的幽光,已許多年沒吃過鮮美的肉了。
它該感謝這個小玄修,是他之傀儡,挪開了青鋒劍,正是陣腳損壞,才能一擊破封,重見天日的感覺,屬實太美妙了。
“有此修為與氣場,前輩絕非無名之輩。”楚蕭轟的一步站穩,隔空遙望。
“黎疆。”人形怪物幽笑,已是一步步走來,每一步落下,都踩的大地動蕩。
啥玩意兒?
黎疆?
楚少俠有些懵。
前不久才聽許願提起,這就撞見了?當年,這位不是殺的諸國大敗?不是葬於雷電中?怎又封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