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禁地也下雨。
天色方才大亮,便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久,瓢潑大雨便傾盆而下,一下便是一整日。
煉獄的火,是澆不滅的,反而雨水淋入火的世界,被燃成水汽,方圓八百裡,都雨霧朦朧,加之星輝璀璨,月光皎潔,景象奇美。
“真一片好風景。”
守在禁區之外的人,皆忍不住讚歎,頗有文采的老輩們,一個情到深處,還驀的生出了作詩的意境。
並非所有人,都有這般閒情逸致,有那麼三兩個鬼祟之輩,便趁著夜色,三五成群,偷摸乾缺德事兒。
無非就是尋了一座幽暗的地宮,造了一座祭壇,用血與土塑了個泥人,麵容竟是照著楚蕭的五官刻畫的。
“莫逃懶。”說話者,乃一個黑袍老人,正提筆蘸墨,以詭譎術法,在泥人後背,寫下了楚蕭的生辰八字。
“好說。”一紫袍老者笑的陰森,將一道黑色的符,壓在了泥人的天靈蓋,一番念誦咒語後,符咒緩緩融入。
除此,還有兩個紅衣女子,一左一右,在祭壇上刻畫陣紋,每一道都猩紅如血,如一條條遊蛇,爬入泥人體內。
嗡!
伴著一聲轟顫,地宮門開了,有一金袍青年,大步跨入,定眼一瞧,正是華天都。
“小主。”四人紛紛行禮,許知華天都要問啥,便直接給了答案,“還需半個時辰。”
“吾很急。”華天都幽幽一笑,就那般立在祭壇下,如看藝術品那般,欣賞泥人楚蕭。
急?
那便趕工。
四人手腳頗麻溜,半個時辰的活兒,不肖一炷香,便給乾完了。
“凝。”黑袍老人單手掐訣,其餘三人,則神神叨叨的唱誦法咒。
神奇的畫麵,隨之演繹:
泥人竟燃起了青煙,且以肉眼可見之速度,化出了血肉,除了雙目空洞,神色木訥,其他皆如真人。
見之,華天都眸中綻射了火熱之光,提著一柄刻咒紋的殺劍,迫不及待的走上了祭壇,神色陰狠暴虐。
“楚少天,吾咒你萬劫不複,永世不得超生。”他麵色猙獰如惡鬼,噗的一劍,插入了泥人楚蕭的胸膛。
唔!
身在禁地的楚蕭,一聲悶哼昏沉,可不是吃雷噎到了,是胸口猛地一陣劇痛,疼的他身形趔趄。
蕭靈忙慌上前,見他麵色煞白,且嘴角鮮血淌溢,不由俏眉微顰,好端端的怎會如此,傷勢未好?
疼!
鑽心的疼。
楚蕭一口氣沒喘順,險些一頭杵地上,額頭熱汗淋漓,一根根青筋曝露,心如刀剜。
“怎會如此?”蕭靈取出了八卦鏡,對著其體魄,照來照去,倒是有些暗傷,但都小打小鬨,不至於疼的悶聲低吼啊!
“老夫掐指一算,被人下了降頭。”霸血雷魂意味深長道,焚天劍魂則雙目微眯,“吾觀其更像詛咒,咒怨一脈的傑作。”
“咒怨?”霸血雷魂眉宇微挑,“以我所知,那個邪惡的傳承,多年前便已被道家天師剿滅。”
“鬼曉得有無漏網之魚。”焚天劍魂話語悠悠,“當真是咒怨搞鬼,這小子,怕是要生不如死。”
話至此,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露了一抹語重心長的笑,生不如死好啊!奪舍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噗!
楚蕭又咳血,真真站不住了,癱倒在地,剜心之痛,撕心裂肺,讓他直欲昏過去。
手忙腳亂的是蕭靈,有病治病,但若尋不出病根,縱她一身術法,一時也束手無策。
“喲,狀態不佳?”一道陰風兒吹拂,幽笑聲隨之響起,黑暗的虛空,多了一道人影。
老冤家,血煞殿的聖子,手中還提著一把劍,有鮮血淌瀝,該是才乾過殺人越貨的勾當。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