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個去官府投案,彆逼我扇你。”莫看楚少俠奶聲奶氣,寥寥一語,宛若雷震,小場麵,何需師尊開口。
“去,這便去。”大當家輕易不慫,除非忍不住,滿臉堆笑,楚少天哪!白夫子啊!哪個王八羔子說今日宜打劫的。
錚!
夫子未多理會,縱劍而去。
一眾海盜,也真個規矩,直至飛劍消失於天際,才敢動彈,有那麼幾個還尿褲子了。
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打劫這麼多年,還是頭回撞見這麼硬的岔子。
“真去官府投案?”瘦猴兒小聲問道,回應他的,則是大當家一聲暴喝,“投你大爺的案...速走。”
這,是他平生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天際有一道劍氣斬回來,當場便將其送走了,軀體立在鳥背上,頭顱跌入了海中。
血腥的一幕,看的眾人一陣心顫,方才那兩位祖宗,顯然不是與他們說笑,投案尚可活命,不投?便是一路送進閻王殿。
嗯?
不知第幾日,一座雲霧繚繞的小島嶼,映入楚蕭眼簾,以他之目力,竟看不穿乾坤。
開了火眼金睛,倒是看清了,島上長滿了桃花,漫天都花瓣飄飛,看的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兒,還做了個“入宮當差”的夢。
幻境?
他當即閉目,默念了一番清心咒,心神才得以清明,再不敢妄自窺看,島中必住著一個隱世高人,必擅長布禁製。
對此,他雖有詫異,並無震驚,幽海這片疆域,不屬任何一個王朝,頗多看破世俗的前輩,來此隱世,臥虎藏龍呢?
“桃花島。”
他在地圖上,尋到了其標注,下回可得長點眼,不該看的,一概不堪。
“彆慫。”夫子禦劍,落入了小島中,叫門的說辭,一如既往的接地氣,“鳳丫頭,出來接客了。”
“滾。”小島深處,傳來了一聲大罵,聲音稚嫩,在楚蕭聽來,還有些耳熟,似在哪聽過。
“火大傷身。”
青鋒書院的老祖,不要麵子的嗎?夫子可沒滾,領著徒兒便進去了,一路左拐右拐,巧妙的避過了島中的禁製。
“嘶!”楚蕭沒少倒抽冷氣,這小島風景宜人不假,卻也滿地是坑,若無師傅領著,就他這號的,都不敢挪腳的。
歲月如刀啊!
焚天劍魂則在悵然。
某年某月某日,它都來過桃花島的,那個年代的島主,生的可美了,就是脾氣不咋好,就偷看個洗澡,追了它八千多裡。
“我這...九千多。”霸血雷魂揣了揣手,誰年輕時還沒乾過幾件矬事,至今憶起,還倍感臉疼,那瘋娘們兒,下手可黑了。
這。
就這。
行至深處,夫子鑽入了一片竹林,林中掩映的深處,藏有一處彆苑。
小院中,有一個卷著褲腿的白衣小少女,正坐在池塘邊烤肉,一手撒佐料,一手拿扇子,哼著小調頗悠閒。
“誒?”楚蕭一聲輕咦,他見過這位,可不正是在煉獄撞見的鳳緣嗎?她送的那塊鳳玉,還在他懷裡揣著呢?
玉不值錢。
珍貴的是人。
“老身都不待見你,還非要死皮賴臉的進來。”鳳緣斜了一眼夫子,倒是看楚蕭時,眼光一亮,這小子進階神速啊!
“你這臭脾氣,得改改了。”夫子自來熟,都不用招呼,便從烤肉上擰了一塊,吃便吃了,嘴還很叼,“這味兒不對。”
“不吃滾。”
“我徒兒餓了,想吃奶。”
“呃...!”蒼字輩嘮嗑,楚蕭自插不上嘴,但天地那個良心,他可不餓,也沒想吃奶。
“沒有。”鳳緣那張臉頰,已是肉眼可見的黑了,逢見這王八羔子,總能憋出一肚子火。
“又不白要,拿此物換。”夫子遞來了一株五彩的靈草,“擠擠...總會有的。”
鳳緣懶得與之掰扯,拂袖一揮,便從一方請來了一物...一個動物,確切說,是一隻毛發雪白的羊。
它,可不簡單,至少在楚蕭看來,通體流光溢彩,血脈不凡,特彆是那雙眼,清澈如水,靈智極高。
“這是個啥品種。”小翠花溜了出來,岩漿火龍緊隨其後,姐弟倆一前一後,繞著那隻眼,轉著圈的看。
雪羊也眼神兒怪異,瞅了瞅小精靈,又瞄了一眼小長蟲,一番神態,很好的闡釋了一番話:這倆啥玩意兒。
稀有物種,夫子早已見過,隻瞥了一眼,便送了鳳緣一個斜視,“奶呢?”
“天璣子來過,擠走了。”
“我.....。”
夫子一個暴脾氣上來,煙都不抽了,險些把鳳緣的烤肉攤子掀了。
“咳...!”楚蕭埋了頭,撓了撓小腦袋,看吧!他想多了,以為要擠那誰的奶,到頭來...羊奶。
看師傅這般上火,便知雪羊的奶,極為不凡,被天璣子那個老冤家捷足先登,自是壓不住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