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隨著老婦人的搖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身體癱軟失去了生命。
老婦人瞪大了眼睛,好似連哭都忘記了。
周圍有認識她的村民上前勸慰,“老嫂子,節哀啊。”說著,自己先哭了出來。
哭聲如同是丟進湖麵的一塊石子,在人群中泛起了陣陣漣漪,隨後便又接二連三的哭聲響起。
江上歌走了過去,恰好看見李滄正伸手去摸老者吐出來的鮮血,她立刻出聲打斷。
“師父,等一下!”
李滄神情有些不耐的回首望她,這是江上歌第一次看到他對她露出這般神情。
江上歌取出一次性的橡膠手套給他,“帶上這個再摸吧。”
李滄接過帶上,一直跪坐在老者身旁的老婦人像是被戳到了什麼痛處一般,嚎叫的拍開李滄的手。
“你這是嫌棄嗎?嫌棄就不要碰他!”
“老奶奶,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我們作為大夫,最起碼的保護還是要有的,這並不是嫌棄。”江上歌解釋道。
老婦人卻像是魔怔了一般,說什麼也不讓李滄去碰,嘴裡一直念叨著嫌棄什麼的。
這時,便有人出聲解釋,“他們老夫妻倆生了四個兒子,卻沒一個願意贍養他們,想必是你剛剛的行為刺激到她了。”
江上歌聞言一愣,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但也不能不做防護啊。”
李滄卻不似她這般糾結,聞言便摘掉了手套,再伸手時,那老婦人果然不再阻止。
江上歌看到時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能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那邊時,用帕子沾濕了靈泉,遞給李滄。
李滄手指輕撚著的血液,甚至還摘下口罩聞了聞。
江上歌看著他的動作,心都提了起來。
她都看出這不是一場普通的風寒了,李滄又怎麼看不出來,可是他怎麼就不怕自己染上了呢?
隻聽李滄用帕子擦了手,將口罩戴好,突然揚聲道:“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咳嗽的?”
“三日前吧?”
“不不,我公公昨個兒走的,咳嗽好似咳了有五六天了。”
眾說紛紜,說幾日的都有。
這時,依然還跪坐在老者身邊的老婦人突然說道:“老伴是七日前開始出現風寒的症狀,三日前開始咳嗽直到剛剛”
老婦人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我三兒回來,隔天一早老頭便開始發燒,我還帶他去了城裡看了大夫。”
說著,老婦人也突然咳嗽起來,邊咳邊道:“我這正好是發燒的第四天”
江上歌詫異,這麼有規律的嗎?
李滄眉眼依舊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周圍的村民聽老婦人這般說後,頓時慌了,嘈雜著回憶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症狀。
更有人算到自己是咳嗽的第三日後,哀嚎一聲暈死過去。
有一就有二,人群更加恐慌開來,更有人大喊著,“這是疫癘,天呐!我們都要死了!”
疫癘!
!!!
“有疫癘!”不明所以的村民驚呼道,聲音都因為恐懼而撕裂。
李鈞廉沉著臉下意識的尋找那個帶頭大喊的男子,卻因村民的四散逃竄而失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