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歌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囑咐了付勇看見喬士謙回來立刻喊她。
喬士謙很快就回來了,得知江上歌找他,收拾了情緒去了後院。
江上歌見他過來,立刻湊了上去,似乎是害怕被人聽見,格外的謹慎。
“喬士謙,你是不是來過這裡?”
喬士謙不假思索的掉頭,隨後解釋道:“我哥走了不久,我就打聽到了顧落衡在泉州出現過,我便來這兒找過。”
“原來是這樣啊。”江上歌感歎一句。
喬士謙好奇的看她,“江娘子為何這麼問?”
江上歌看了他一眼,也不打算隱瞞,當初因為這件事,江鳳兒差點一屍兩命,而看他的樣子,顯然也是記得在這裡發生過的事。
“你還記得一個叫江鳳兒的女子嗎?”她盯著喬士謙的神色,不敢錯過半分。
隻見喬士謙先是一愣,隨後瞪大了眼睛,失態的抓住了她的雙臂。
“江娘子,你認識她?”
見他這樣子,江上歌也沒了顧忌,將她知道的事情講了,隨後惋惜道:“她離開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喬士謙原本驚喜的眼睛暗淡下來,他的生母是忠勇伯夫人的心腹丫鬟,雖然得夫人賞識,在一眾小妾中算是最得勢的,但到底是庶子。
自小姨娘就教他要謙虛本分,那些不該他的就不要肖想,做好世子的左膀右臂,不求他大富大貴,隻求平安一生即可。
他牢牢謹記姨娘的話,成了她口中老實本分,謙虛守禮的庶子,在一眾庶子中也算是最得臉的,也是跟世子玩的最好的。
在來到這裡時,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子可以這般大膽,不僅不害怕他渾身血跡的樣子,親自給他治傷,還在那一個夜晚將自己交給了他
他覺得她好特彆,他要娶她
他原本就是偷摸著出來,雖然將行蹤告訴了喬士安,但因為當初顧落衡的下落不明,並沒有大肆宣揚。
後來,他收到了喬士安找到顧落衡的消息,他便想著他要回去讓姨娘來提親,隻是在一切還未塵埃落定時,他不能將山洞的事情宣揚出去,他不能讓她受人非議。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自以為是差點害死了她,害死了她肚子裡他們的孩子。
江上歌聽到這裡恨不得剖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麵是不是都是漿糊!
“你是不是傻啊?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她被發現了會怎麼樣嗎?連個名字也不留下。”
“我沒想這麼多”喬士謙顯然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但現在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
她去了哪,他都不知道。
而此時的江鳳兒正挺著個大肚子,叉著腿坐在三個木盆前,木盆裡堆滿了衣服,她的手被冰涼的井水凍得通紅,額頭上卻冒著絲絲細汗。
“喂!洗仔細點兒,要是弄壞了,賣了你都賠不起的啊。”
“好好,我曉得的。”江鳳兒笑著回答,直到婦人離開,她才收起了笑意,嘴裡念叨著。
“乖乖,再堅持一會兒,等娘親洗完了這些衣裳就帶你去吃好的。”
她似乎是在跟肚子裡的孩子說話,又好似是在催眠著自己,臉上柔和的笑變得苦澀。
日頭高升,冬日的中午有了絲絲暖意,江鳳兒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扶著肚子坐到了一家麵攤前。
“老板,給我來一碗麵,多點湯。”
一碗熱騰騰的湯麵放在了江鳳兒的麵前,上麵除了幾粒蔥花還多了一片兩個手指寬的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