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璘這邊,剛打發走了金氏姑侄,卻沒想迎來了賴升。
對於這位寧國府的管家的到來,賈璘第一時間想到的,與秦可卿的婚事有關。
果然,待到賴升笑著說明來意,說出予以五十兩銀子,作為補償,要自己親自前往秦府退婚之事後。
賈璘頓時明白,這是賈珍出手了。
什麼給銀子,謀差事之類的說了一大堆,賈璘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賴升急了,便言語間拿出了賈珍乃一族之長,作為威脅。
賈璘自然不慣著他,立馬怒斥道:“爾一奴仆,竟敢如此與我說話,當真欺我劍不利呼?”
賴升頓時惱羞成怒,想他在賈家底下作威作福,連那些正經的主子們,都得尊他一聲賴爺爺。
賈璘這廝一個孤兒,竟然敢與他叫板,還一口一個奴仆,怎讓他不氣?
不過見到賈璘這小子竟真敢拔劍相向,頓時也嚇傻了,又怕真鬨出事情了,不好收場,隻能留了幾句狠話,帶著人,陰沉著臉出了大院。
見賴升等人離去,賈璘這才大出了口氣。
說實話,他方才也是料準了賴升不敢動手,畢竟他是榮國府的遠親,榮國府上還有一個老太太呢。否則就憑他手裡這塊廢鐵……怕是攔不住那幾個家仆。
“明日有空趕緊去把書稿賣了,先置辦上一柄防身利器再說!”
賈璘深吸了口氣,他不信賈珍會就此罷休,也不信其會因為忌憚榮國府而放棄秦可卿。
如今雙方既然已經撕破臉皮,賈珍定然是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孤身一人,唯一能依靠的便隻有手中利劍了。
好在前世他是一名戊邊軍人,參軍前又隨著道長練過幾手劍法,若得一把好劍在手,對付幾名歹人,還是不懼的。
這般想著,賈璘也沒了心情再抄書了,收拾了一番院子後,尋來前身在族學裡抄錄的一些時文,閱覽了起來。
夜間,寧國府裡,燭火通明。
“啪……”
“豈有此理?豎子安敢如此?”
會客廳內,賈珍怒摔茶杯,拄著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著。
賴升嚇的低下腦袋,周圍的仆人門也紛紛跪倒在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熱鬨了賈珍。
“叫人,馬上叫人!”
“速去將那小兒給我擒來!”
賈珍憤怒的吼道,此時,問詢趕來的尤氏,見賈珍發這般大的脾氣,頓時心中心中一驚,連連上前道;“老爺快消消氣,何事發如此大火,氣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賈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副怒氣未消散的樣子,拄著拐杖緩緩走向太師椅。尤氏見狀,連忙上前扶著他坐下。
“夫人有所不知,我欲與蓉兒尋一媳婦,本已相中,卻不想……”
賈珍咬牙切齒的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但隱去了自己心中的那些私欲。
尤氏聞言,俏臉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之色,不解的問道;“既如此,老爺再替蓉兒另尋一門親事便可,何苦發如此大氣呢?”
“哼,你懂什麼!那秦家之女,長得貌美…咳,總之實乃蓉兒良配!再說……我為為賈族族長,那賈璘小兒敢如此欺我?我豈能咽下這口氣?”
賈珍怒道。
尤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幽怨之色。她與賈珍夫妻多年,如何不知對方的心性,什麼給蓉兒尋了一門親事,隻怕是……
“老爺不如聽妾身一言。”
尤氏麵色幽幽的說道;“那賈璘既是榮府遠親,便上有老太太,下有大老爺二老爺管束,老爺雖是族長,但是讓其退親之事……終究不好大張旗鼓。不如在尋個其他法子才好?”
“老爺我要拿他,那個敢阻撓?”
賈珍越聽越氣,拄著個拐杖便要站起身,喊人拿了賈璘去。
尤氏聞言,隻得再勸道;“老爺乃是賈族族長,又襲三等將軍,要拿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是易如反掌,隻是……萬一此事傳到老太太那兒,亦或者政老爺處,豈不是有礙老爺名聲?”
賈珍聞言一愣,剛剛站起的身子又緩緩坐了下來。如今這個時代,素來講究孝道,榮寧兩府又是一家,榮府有老太太在,有兩位老爺在。
他終究矮了一個輩分,若是這賈璘出身寧府,那自然是任由他捏扁搓圓不在話下。但真涉及到榮國府,終究還是隔了一層,不太好辦了……
“老爺,夫人說的極是,不若我們這般……”
賴升見賈珍似乎有些動搖,眼珠一轉,湊上前去,小聲的說道。
聞言,賈珍頓時眼睛一亮,笑道:“好,甚好,快快去辦……”
……
翌日,寧榮街,後廊胡同。
賈璘早早起來,在院子中活動了了一番,洗漱後,便換上衣服帶著書稿,準備出了胡同,往東街的書坊趕去。
“賈芸?你這是?”
賈璘這邊剛出胡同,便遇到賈芸麵色憂慮的在胡同口徘徊著。
聽到賈璘的詢問,賈芸愣了下,旋即有些焦躁的道;“不敢瞞著璘大叔,家母病重,正準備去府裡求個郎中回來。可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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