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馮紫英,薛蟠二人回到家中,各自與家人講起今日之事。
馮紫英之父神武將軍馮唐,在聽到同鄉舉人李子正,竟然真收下了賈璘後
頓時沉凝了了許久,感歎道:“此子倒是一良才,吾兒當好好結交才是。”
馮紫英聞言,自然是不住的點頭。
賈璘能拜師李子正,其意義是不一般的。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著文人集團對武勳子弟的接納。
如今朝廷內外,對他們這一類的武勳勢力,實行著打壓的政策,如他老爹馮唐、前月裡也因被禦史言官彈劾,從而回京述職。
可見朝廷之中,文官勢力之強。
那李舉人雖然隻是一個應天府舉子,但其身後站著的卻是整個金陵乃至於江南的士人集團。
便是他老爹,也要給幾分薄麵。
當然,這亦是如今朝廷承平日久,需要這些士大夫幫著治理天下之故。
他們馮家如今看似風光,但其實早已如履薄冰,開國一脈也皆是如此。
隻不過,知曉如今情況的不多,大部人都還躺在功勞簿上,隻知高樂,不思仕途經濟……
便是前月裡父親被禦史彈劾一事,當時朝廷內如有文臣勢力幫著說話,也不會被壓的如此之狠。
想到這般,馮紫英不禁暗自歎息了一聲……
卻說另一邊,
薛蟠方才前腳踏入家中,便被小丫鬟稟告了給了薛姨媽。
薛姨媽帶著人過來,將其堵了起來,訓斥道:“你又去哪裡廝混去了?一天天的還有沒有家……”
“媽……”
薛蟠無奈,隻得訕笑一番;“我這不會回來了,今日……今日隻是尋朋友辦要緊事去了。”
“還在這渾說,方才你姨媽才著人來問了,中秋那日,你是不是帶著寶玉吃花酒去了?”
薛姨媽瞪了他一眼,訓斥道。薛蟠來神京一年多了。
在神京城裡也是一味地與人吃酒作樂,哪裡有過什麼正經朋友,辦過幾件正事?如今竟還帶著寶玉外出喝花酒。
這等事讓賈家人怎麼看?
讓老太太怎麼看……唉,想想真是作孽啊。
“這……”
薛蟠頓時一驚,本想反駁什麼,卻見薛姨媽眼睛一紅,竟流出淚來。
頓時也不敢說話,隻是一連安慰保證,以後再不敢乾這事了。
良久,那薛姨媽這才接過丫鬟提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摸著薛蟠的腦袋,歎氣道;“我的兒,你如今也該長大了,以後切莫在出去交些狐朋狗友,好生經營著家裡的事,將來說門親事,才是正道啊!”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交的可都是正經朋友啊。”
薛蟠一聽這話,頓時急了,什麼狐朋狗友。
他難道真如外麵傳的那般,是個人傻錢多的呆子麼?
他精明著嘞,以前不過是想著多花些錢,多交些朋友罷了。
便如今天本想出手接濟璘兄弟一般。卻不想,對方竟然拒絕了,還請了他一回東道。
如此做派,頓時讓當慣了冤大頭的薛蟠,倍感新奇,一時間,對賈璘的印象比之前更好了些。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