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悄然無聲。
徐子傑在任公安局長這段時間,他嚴肅認真的工作態度,他高尚的人格品質,他務實求真的奮鬥精神,大家都看在眼裡。
群眾的眼睛,永遠是雪亮的。
徐子傑之所以一步步往前走,仕途順暢,靠得自然是他的人格魅力和對事業的專注度。
此刻徐子傑突然不見了,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為他擔心,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是非善惡,都在心頭有一個標準。
十幾分鐘後。
周瑾言急急匆匆來到了公安局。
他聽到徐子傑不見了,心裡早已是驚濤駭浪,嘴皮瞬間浮起了白沫。要知道在徐子傑身邊,他才知道自己有無限可能,徐子傑讓他有一種良士遇明主的感激之心。
歐陽海迎上周瑾言,開口問道:
“周秘書,今天白天,徐書記有沒有和什麼可疑之人相處過?”
周瑾言神情鎮靜,想了想,說道:
“今天徐書記去過中儲糧糧庫一趟,回來之後心情一直不太好。期間,市政府那邊邵三運和陳炳耀也來過一趟。下午沒有會議,除了翟主任,就是市委大院的領導,沒有什麼可疑之人。”
張冰濤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線索,立即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徐書記和糧庫的人可能發生過不愉快?”
周瑾言點了點頭:
“邵三運因為沒有及時給雷平市軍供站撥調軍糧,而導致徐書記大發雷霆。不過,下午事情好像已經處理過了,徐書記也沒有再提及此事。”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沒錯,當時徐書記的確是很惱火,陳炳耀和邵三運來市委的時候,都很緊張。”
歐陽海和周瑾言齊齊看向了張冰濤。
張冰濤眼神凝重,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李晨,走,帶上兩個人,我們去糧庫走一趟。”
“是,張局。”
李晨立即帶上兩名同事,與張冰濤一起上車,前往中儲糧糧庫。
警車駛出公安大院,李晨問道:
“張局,乾嘛不先給邵三運打個電話?”
張冰濤擺了擺手,說道:
“現在打電話沒有意義,我們先去糧庫看看白天發生了什麼?既然徐書記對邵三運和陳炳耀發了火,就算有什麼不愉快,這兩人也不會告訴我們。糧庫有值班人員,我們或許可以了解到一些情況。”
李晨點了點頭:
“嗯,張局果然考慮得到位,我們先探探底,待會移動公司的通話記錄一出來,應該就能知道是誰喊走了徐書記。”
“這件事一定不簡單,敢在徐書記身上打主意,膽子可不小。”張冰濤眼神冰冷如鐵。
李晨再不說話,車子提速。
沒一會兒功夫,四人就來到了糧庫。
張冰濤一下子愣住了。
隻見糧庫燈火通明,門口東西兩側停放著二三十輛半掛車,車鬥內都墊了綠色帳布。
而糧庫院子裡,也停滿了正在裝糧的半掛車和裝載機。
警車停在門口後。
張冰濤帶著李晨和那兩名警察,一起走向了糧倉跟前。
赫然醒目的是,邵三運和石彩霞就在現場。
兩人正在指揮著裝糧的車輛,車輛發動機的轟鳴聲很是嘈雜,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糧庫的七八個工作人員也在來回走動著,看上去一片忙碌……
張冰濤眼裡已經浮起了濃濃的懷疑神色。
公安局的人?
他們來乾什麼?
邵三運也看見了張冰濤等人,猛然愣了一下後,隨即笑嗬嗬的迎上來,握住了張冰濤的手:
“張局啊,怎麼半夜三更跑到糧庫來了,有何指示?”
張冰濤笑了笑:
“沒事,正常巡視,看見你們糧庫忙得熱火朝天,順便進來看看,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沒有,沒有。張局,我們正在按照徐書記的指示,給雷平方麵調撥軍糧,這不任務緊急嘛,大家都在加班加點的乾,嗬嗬嗬……”邵三運說話間,給張冰濤遞上了煙。
張冰濤擺了擺手:
“倉庫重地,嚴禁煙火,趕快把煙收起來,邵書記。”
“是,是,我見到你一激動,就掏煙了。”
邵三運有點尷尬,訕訕收回了手。
“辛苦啊,這麼晚,邵書記還親自坐鎮指揮!”
“沒辦法,徐書記的指示,我不敢有絲毫懈怠啊!”
張冰濤朝四周看了看,說道:
“邵書記,那你們忙,我們就回去了,不耽擱你們工作。”
石彩霞也笑著打招呼:
“張局,你們公安局難道和我們一樣辛苦,這大半夜還不下班,你一個局長還要負責巡邏啊?”
張冰濤笑了笑:
“最近全省開展掃惡除黑專項整治行動,我們公安局壓力大,就得平常到處看看,消除犯罪隱患。石經理,你們忙,我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