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肖亮像個孩子一樣,不停地抽泣著,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來,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他顫抖著拿起筆,艱難地在紙上寫下了悔過書。
在悔過書中,肖亮用最真摯的語言向肖劍一家表達了他深深的歉意。
他承認自己不該為一己私欲去偷挖人參的錯誤,更不應該在得到人參後還返回狗舍將小奶狗弄死。
甚至還寫了此次進局子,日後判刑吃牢飯,都是他咎由自取,也是他減輕罪孽的一種懲罰,與肖劍一家無任何關係,並希望肖劍一家能原諒他這一次。
寫下悔過書後,為顯示他的悔過誠意和決心,肖亮竟然狠下心,毫不猶豫地咬破右手的食指頭。
待鮮血滲出,將手指按在了悔過書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血手印。
這個血手印仿佛是他內心深處的悔恨和愧疚的象征,也是他對肖劍一家人的一種承諾。
而這一切,都被肖強放在玻璃窗旁的手機完整地拍攝了下來。
肖強默默地看著兒子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就在肖亮與父親肖強緊緊相擁之時,一旁監督的獄警突然喊道:“五分鐘見麵時間到!”
這聲提醒打破了父子間短暫的溫馨,也意味著這次見麵即將結束。
一聽到見麵時間到了,抱著肖強的肖亮,眼裡再次淚如泉湧,依依惜彆之情,天可憐見。
此時的肖強也是淚眼滿眶,“兒啊,為父會儘快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他知道,想保釋肖亮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哪怕獲得了肖亮一家的諒解書。
但他依然違心地向肖亮承諾,哪怕隻是給肖亮一個念想。
“小亮兒啊,保重!”
“爸,你和媽也要保重!”
肖亮強忍住離彆的心痛,哭哭啼啼地轉身跑出了見麵室。
……
當肖強在警局拘留所與兒子肖亮見麵時,肖劍也正從政府大院搭乘出租車趕回醫院。
出租車在醫院門口緩緩停下,肖劍付完錢,推開車門,往醫院門診大廳走。
門診大廳門庭若市,熱鬨非凡。
肖劍走進大廳,一眼看一群“熟人”正從醫院裡麵往門診大廳走,這群“熟人”正是與他鬨過不愉快的魯朋、王一彪、張雯雯,還有他在衛校讀書時的女友李霞。
正一路談笑風生的魯朋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剛剛邁大廳的肖劍,立刻陰陽怪氣地大聲說道:“喲!這不是剛被縣紀監委帶去雙規調查的收賄巨額紅包的犯罪嫌疑人肖劍神醫嗎?怎麼這麼快就交代完回醫院了?看來是回辦公室打包資料,跟同事遲行來了吧!”
魯朋一臉譏誚地的話像一把利劍,直刺肖劍的心臟。
他這麼一喊,大廳中看病的病人或家屬或朋友,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射向肖劍。
“贓病男,我確實去了縣紀監委一趟,舉報信中說我收受病人巨額紅包賄賂,到底我是不是收受賄賂,違法違規違紀沒有,縣紀監委通過調查核實清楚後,會給舉報者一個交代,也會還我一個清白。”
“這件事待縣紀監委查清後,我會舉起法律之劍,向法院以誣告罪起訴那三名無中生有,子虛烏有的舉報者。”
肖劍在話中特彆把“三名”和“誣告罪”幾個詞語說得特彆重,聽得王一彪,張雯雯心裡一個激棱,臉色都禁不住為之一怔。
“你,你,你……你放屁!放你娘的狗屁!”
魯朋被肖劍叫贓病男,氣得麵紅耳赤,連話都說的不流利。
“我放屁?我不會像舉報我受賄的舉報信中那幾名無中生有,子虛烏有的舉報者那樣誣陷你。”
“臟病男,你說說我叫你贓病男,有叫錯嗎?如果你認為我叫錯了,或者亂叫了,你也可以去法院告我?反正你有這種告人的經驗!”
肖劍左一個贓病男,右一個贓病男,同時邊說還邊把眼睛看往魯朋的褲襠,氣得魯朋的臉色變成了瘟豬肝。
“剛剛肖神醫叫這人贓病男?贓病是什麼?”
站在一旁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農村大叔,他看上去十分老實憨厚。聽到“贓病”這個詞,他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道。
“贓病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