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從大熊那寬厚的手掌中接過了那本不算厚重的書籍,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前,輕輕地坐了下去,將書隨意地放在腿上,眼神有些散漫,似乎對即將展開的閱讀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
對於這本被大熊如此珍視並極力推薦給她的書,說實話,她內心深處其實並不是特彆在意。
不過,一來是為了不讓大熊失望,二來也是因為此刻的她確實沒有其他更要緊的事情可做,所以才勉強決定坐下來瞧一瞧。
起初,她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頁,目光遊離,心思並未完全沉浸其中。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間,她翻動書頁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認真起來。
突然間,她像是被書中的某一段文字擊中了一般,整個人猛地坐直了身子。她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隻見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書頁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要將它們全部刻進腦海裡。
書上所闡述的關於階級、生產力以及人民等諸多概念和觀點,猶如一道閃電劃破了她長久以來思維的黑暗夜空。那些曾經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那些困擾她許久的疑惑,在這一刻,竟然在這本書中找到了清晰而又令人信服的答案。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尋找這本書中的漏洞或者不足之處,試圖證明它並非完美無缺。於是,她開始絞儘腦汁地回憶起自己過往的種種經曆,甚至還聯想到了老爺子曾經講述過的那些親身經曆的事跡。
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怎樣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和分析,最終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找出任何能夠反駁書中觀點的有力證據。
“大姊,大姊!你還好嗎?”
就在她愣愣地出神之際,大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他拉回了現實。
“大姊,大姊!你還好嗎?”
“我沒事,大熊。”
她如夢初醒般地晃了晃腦袋,試圖擺脫殘留的恍惚感。隨著她頭部的擺動,頭頂上那一對雪白的絨毛兔耳也如同風中搖曳的花朵一般,輕輕地隨之晃動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因剛剛閱讀的書籍所帶來的強烈精神衝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感覺那種震撼稍稍平息下來,於是抬起頭,目光轉向一旁的大熊。與此同時,她高高地舉起手中的那本書,急切地向大熊詢問道。
“這本書是從哪來的?大熊,你快點告訴我!”
看著自家大姊那副如癡如醉、迫不及待的模樣,大熊不禁挺了挺胸膛,心中暗自得意。然而,他臉上那尚未完全展露的得意笑容還未來得及綻放,便突然感到額頭傳來一下痛感。原來是霜星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記手刀。
“彆耍寶,快告訴我!”
大熊吃痛之下,連忙用雙手捂住腦袋,向後連退了好幾步。其實那一記手刀打得並不怎麼疼,但麵對自家大姊的威嚴,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反抗,隻能乖乖地遷就著。畢竟,在“雪怪”裡,大姊的話就是聖旨啊!
“是從巴德那來的,我們閒嘮的時候從他懷裡掉出來的,我磨了很久他才同意把這書給我。”
說完,大熊像是想到了什麼,繼續補充道。
“哦,對了,他還告訴我,這是他們的行動綱領,是他們的那個領袖羅亞編寫的。”
“羅亞。”
霜星微微眯起雙眸,深深地凝視著那個與其他遊擊隊士兵打成一片的羅亞。
此時的他正和遊擊隊的士兵們嬉笑打鬨著,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嚴肅模樣。隻見他那原本白皙乾淨的臉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顯眼的黑色痕跡,那是其他士兵開玩笑時用鍋灰給他抹上去的。若不是因為那頭獨特的發色,恐怕此刻的他真會讓人誤以為隻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頭兵。
難以想象啊!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之人,竟然能夠寫出一本充滿了對人類社會深刻洞察與深度剖析的書籍。
而這其中所蘊含的智慧與思考,仿佛與眼前這個和士兵們鬨成一團的形象形成了鮮明而又令人費解的對比。
“羅亞。”
對於疑問,她向來不會留存著,能現在解決就現在解決,於是她走向了羅亞,決定把心中的疑惑傾瀉掉。
“怎麼了?霜星小姐。”羅亞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風衣上的雪塵。
“這本書是你寫的?”她舉起了手裡那本紅色書麵上印著一顆金星的書問道。
“是我,怎麼了嗎?”
“不可思議,我本以為這本書是你和其他人一起編撰出來的,沒想到真的是你一個人。”
“準確來說不是我一個人,霜星小姐。”羅亞把手放在胸口上,仿佛是在麵對一種信仰一樣虔誠。
“是書裡的那些被我寫進去的人,是他們和我一起去完成的。”
“這本書是我的實踐和他人的生活一起編織而成的,想必霜星小姐你能感受到書中裡的那種真實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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