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出的可都是陰招,而且是不入流的。他是一心想出人頭地,都到了無所不通其極的地步。
也就是說桑昆在走極端,之所以說走極端不好,那是因為無論輸贏,都對他自己沒好處。
輸了固然桑昆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可贏了呢?那就得罪了鐵木真,會為自己隱伏下禍端。所以這一架不打還好些,打了隻會更麻煩。
桑昆聰明的話,就少去挑釁,少去逞能了,而把這股勁用在戰場上,去建功立業,這樣大家不會看不到他的存在的。
在這裡,哪怕是不懂事的孩子,都知道誰是好,誰是不好了。那麼為什麼呢?
因為一個善,一個不善;那麼何為善呢?是老實好心嗎?不是,有人說,善是合理的意思。
再看看鐵木真得到的榮耀是不是合理的呢?單看一兩件事,也未必看得出來,可是在打仗時,他是用腦子的,之所以會以少勝多,打贏了仗,跟他動腦子的關聯是很大的。
相形之下,桑昆隻是跟著王罕在衝殺,儘力肯定是儘力的,隻是換一個人是不是也行呢?
假如桑昆真厲害的話,為什麼不在沒人提議時他提出製勝之法呢?那時候沒人跟他搶功勞的。
從這裡不難看出,這一場戰役少了桑昆是不打緊的,他真是可有可無的;可少了鐵木真,那就關乎到生死存亡了,他是少不得的。
那麼鐵木真得到榮耀是合理的,相反桑昆在刷存在感,刷的姿勢不對,倒是不合理。所以區分了好與壞。
再看哲彆,他被看上是不是合理的呢?哲彆上了戰場是驍勇善戰,而不是渾水摸魚。他被看上也不是偶然,桑昆要是看不慣,為什麼不跟人家比奮勇殺敵呢?混吃等死的清福享受到了,還要去搶人家用熱血和性命換來的戰果,這是在貪得無厭,而非合理。
中國傳統文化經典《大學》裡有“止於至善”一言,這句話現在還在用。
當然也有人產生誤解,會認為那是好了還要再好,比如說桑昆就是這麼認為的,混吃等死怎麼了?我生來命好,有本事重新投胎來比試比試!我投胎技術高,是我的事,可鐵木真那一夥人搶了我的風頭就是他們不對!我好了還要更好,不就是止於至善嗎?
可如果用合理來解釋,那麼哲彆得到的是他應有的,你要得到,也去努力呀!這才是止於至善。
桑昆折辱哲彆,鐵木真的軍隊哪裡看得下去,可他還一而再,再而三,不作死不罷休。
再看原文——桑昆微微一笑,道:“鐵木真義兄的四傑呢?威震大漠的四傑在那裡啊?”木華黎等四人走過來躬身行禮。桑昆轉頭對自己的親信低聲說了幾句,那人答應而去,過了一會,忽聽見一陣野獸低沉的荷荷吼聲,帳後轉出兩頭全身錦毛斑爛的金錢大豹來。黑暗中隻見豹子的眼睛猶如四盞碧油油的小燈,慢慢移近。
完顏永濟不覺嚇了一跳,伸手緊握佩刀刀柄,待豹子走到火光旁邊,這才看清豹頸中套有一個皮圈,每頭豹子由兩個大漢牽著。大漢手中各執長鞭,原來是飼養獵豹的之豹夫。
蒙古人喜好養豹子,作打獵之用,這不但比獵犬奔跑得更為迅速,而且凶猛非常,獸物當者立死,不過豹子食量也大,不是王公貴族,普通人是養不起的。
桑昆向鐵木真等道:“義兄,你的四傑是英雄好漢,他們空手能把我這兩頭豹子殺死,那我才真的服了你。”四傑一聽,個個大怒,心想:“哼,你侮辱了哲彆,又來侮辱咱們。咱們是野豬麼?是山狠麼?叫咱們跟你的豹子鬥。”
鐵木真心中也是極不樂意,道:“我愛這四傑如同性命,怎能讓他們與豹子相鬥。”桑昆哈哈大笑,道:“是麼,吹什麼英雄好漢,連我兩頭豹子也不敢鬥。”四傑中的赤老溫性烈如火,跨上一步,向鐵木真道:“大汗,咱們讓人恥笑不要緊,不能丟了你的臉,我來跟豹子鬥。”
完顏永濟大喜,從手指上除下一個寶石戒子來,投在地下,道:“隻要你打嬴豹子,這就是你的。”赤老溫瞧也不瞧,揉身上前。木華黎一把將他拉住,叫道:“咱們威震大漠,是殺敵人殺得多。豹子能指揮軍隊麼?能打埋伏包圍敵人麼?”鐵木真道:“桑昆兄弟,你嬴了。”
俯身拾起寶石戒指,放在桑昆的手裡。桑昆將戒指套在指上,縱聲長笑,舉手把戒指四周展示,王罕部下的將士都歡呼起來。劄木合皺眉不語,鐵木真卻神色自若,四傑憤憤的退了下去。完顏永濟見人豹相鬥不成,老大掃興,不再飲酒,回帳睡覺去了。
人和豹鬥,這不是希臘奴隸時代角鬥士的玩法嗎?斯巴達克斯就是跟獅子鬥,以少勝多才獲得英雄稱號的。
這是看上去勇猛的,卻也非常殘忍血腥,而且贏好還是輸好?贏了,說起來豹子再勇猛,畜生就是畜生,人贏了畜生,還不是必須的,那是在玩樂,到底在抬高豹子還是在貶低人?
要是輸了呢?那是輸不得的,輸了話,就成為豹子的口中美食,彆說命了,骨頭都不見得會剩下多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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