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清醒了一點,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離開東院的蕭景年,坐在石階上便出神。
娘親……就是因為這件事,徹底對他死心的。
他捏了捏眉心,明明時常夢回過去,為什麼就意識不到呢。
“景年,你在這裡做什麼?”
蕭景年閉了閉眼睛,再抬頭,眼中的痛苦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看到來人,他嘴角展露一抹笑容,遮住那讓人不易察覺的冷漠。
“爹爹,您可好點了?”
蕭知遠點頭,“再過半月,便可去操練。”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出了這樣的事,回到軍中,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光景。
他也是要帶兵的,下邊的兵不信服他,他這將軍就是擺設。
想到這裡,他憤恨地掃了一眼東院,“以後少來這裡,陸棠自私妄為,毫無誠信,又沒有一點大局意識,免得沾染了她這些惡性。”
蕭景年的笑容淡了幾分。
“爹爹勿惱,當務之急,是如何重振軍心。”
他用的是‘重振軍心’,而不是‘挽回威望’。
他很清楚蕭知遠自負的本質,給足了他顏麵。
蕭知遠目光帶著些許欣慰,“大病之後,景年長大了。”
蕭景年笑笑,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蕭知遠當然不會指望一個孩子給他出主意,二人慢悠悠回了西院。
自那之後,蕭景年再沒有去過東院吃早膳。
他沒臉去。
陶雲傾則以為他同陸棠徹底決裂,心中頗為得意。
“年哥兒,過來歇會,雲姨給你煮了梨湯。”
蕭景年接過瓷碗,一口喝儘,繼續埋頭苦學。
陶雲傾愣了一下,笑道:“喝這麼急做什麼,又沒人和你搶,好了,都學了半個時辰了,該休息一會了。”
說罷,她如同以往那般想將筆拿過來,誰知卻拿了個空。
“年哥兒?”
蕭景年露出一抹笑,“雲姨放心,景年心裡有數,快去休息吧,彆總是照顧我了。”
陶雲傾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遲疑道:“我不想你那麼累,你還小,不必著急課業,更何況,你是未來的世子爺,要什麼沒有,大可不必那麼辛苦。”
蕭景年握筆的手骨節泛白,手背青筋都凸起了,臉上依然帶著笑,“不會的,我把這個注腳寫完便去玩了。”
陶雲傾點點頭,這才離開。
直到房門關上,蕭景年臉上的笑容頃刻褪去,眉宇間儘染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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