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沉默,馬雲波的視線透過車窗,望著外麵依舊不見沈娟的街道,思緒有些飄遠。
蕭校長坐在一旁,安靜得如同車內的空氣。
馬雲波的手無意識地搭在車門的扶手上,指節微微泛白,那是他內心糾結的體現。
他心底的不舍,像一團散不開的霧,縈繞在心頭。
回想起與沈娟的過往,那些或甜蜜或無奈的瞬間,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閃現。
他知道自己已經為她做了太多,從最初的摯愛到後來的為愛衝鋒,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是他為愛無怨無悔,付出的巨大犧牲。
“雲波哥,現在開始回去嗎?”程崗轉過頭來,微笑著問著馬雲波。
“走吧!”
馬雲波輕歎了口氣,然後低聲地對程崗說道。
得到了馬雲波的肯定,程崗啟動了轎車,轎車發出了低沉的嘯叫聲,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向溪水鎮方向奔馳而去。
馬雲波並不知道,沈娟此時正偷偷的躲在窗邊,觀察著馬雲波的離去。
直到汽車消失殆儘,她才直起了腰身,一雙秀美的雙眸,眼眶裡注滿了淚水。
相見時難彆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這一場至死沒有結局的愛戀,被命運之神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隻能在心底留下永生難忘的永恒回憶。
這種痛徹心扉的永恒之痛,沒有真正經曆過的人,又能夠了解多少?
“…………”
車窗外的景色如快速翻動的畫卷,模糊成一道道光影。
程崗全神貫注地握著方向盤,眼神堅定而銳利,他深知此次返回溪水鎮意義非同一般。
看他們這種情形,估計事情並沒有辦妥,但他也沒有追問,他畢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隨著時間的深入,他和馬雲波的感情,變得更加深厚了起來。
非禮勿視,非語勿聽,這已經成為了他的座右銘。
不管是哪個領導,他身邊都不喜歡一個搶話少舌的人。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小小的駕駛員???
“蕭校長怎麼樣,常局長有沒有被你的真情厚意所打動,到最後簽下了廢校重建的批示。
為你打開了方便之門,叫財政把資金打到了你們學校的內部賬戶裡?”
馬雲波轉過身來,以玩笑的口吻向蕭校長問道。
“不好意思馬鎮長,讓你失望了,多跑一腿,徒勞而返。
言語刻薄條件苛刻,使蕭某很難接受?”
蕭亞峰麵露尷尬之色,灰心喪氣略帶內疚的回答。
“蕭校長彆灰心喪氣,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一個心存齷齪的人,怎麼會輕易的吐出口中的肉?
除非對他有著極大的誘惑,有著利益互綁的等價交換條件。
他才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放出這批款項?
今後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把心用在怎樣抓好教學質量上。
任他存有千萬條計策,到最後也隻能胎死在腹中。
你放心好了,這不用你擔心,這批建校款還是我來想辦法解決。”
馬雲波麵露胸有成竹之色,微笑著安慰蕭校長。
蕭校長沒再接話,眼望窗外,看著飛逝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