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拘留所大鐵門被“哐當”地打開,一個蓬頭垢麵的年輕女人,正坐在床板上,隨著響聲她迎頭向這邊望來,依稀能看出她曾經清秀的麵容。
她的眼神裡滿是驚惶與迷茫,亂發隨意地散落在臉頰兩側,有幾縷還貼在汗濕的皮膚上。
身上那件舊衣皺巴\巴的,袖口還有幾處破洞。
獄警站在門口,冷漠地說:“殷美風你放老實一些,你父母過來看你了?”
女人愣了一下,仿佛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緩緩起身,動作僵硬而遲緩。
她機械地把自己僅有的一點物品整理好了,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馬雲波看到了她這種狀態,心裡也為她感到不值和難過。
就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渣男,結果把自已折磨成這樣,搞得自己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她一步步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前走了兩步,每一步都似用儘了全身力氣。
外麵的夕陽刺得她眯起了眼,她下意識地抬手遮擋,那動作顯得有些生疏。
她看著外麵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的生活片段在腦海中閃過,自由的空氣讓她有些恍惚。
這時,隻見一人猶豫著慢慢向她靠近,這是她的母親殷嬸。
馬雲波和殷大全,站在不遠處望著她們。
母親頭發花白,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眼中含著淚,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殷美風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撲進母親的懷裡,頓時泣不成聲了起來………
母親輕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安慰她一樣。
殷美風知道,無論外麵的世界如何,家的溫暖始終在等她。
“…………”
“爸,媽,還有雲波哥,你們怎麼過來了?還有,我請求警察莫要傳信,你們又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殷美風難以抑製心中的悲苦,她涕流滿麵的悲聲痛哭,並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殷嬸緊緊的抱住了她的頭,陪著她痛哭流涕……
“傻丫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還不想讓我們知道?
你可彆忘了,我們才是你的唯一親人啊?”殷大全心疼愛女,他埋怨地說道。
“爸,是我讓二老失望,我這樣的女兒,不值得你們去愛?
其實我早已經不想活了,可恨這裡找不到一點,能使自己致命的利器。
多次自殺未遂,都被獄警發現,並及時的救了下來。”
殷美風灰心喪氣,麵如死灰的說道。
“美風,你彆犯這樣的傻事,為這樣的渣男死了不值。
像羅誌軍這樣的渣男,不值得你為他殉情殉命。
應該放寬眼界擦亮自己的眼睛,以後莫要輕易的上當!
我相信像你如此美麗,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以後會有更多的好男孩愛上你的?”
馬雲波搶先一步,苦口婆心的安慰著殷美風。
“是的,馬鎮長說得沒錯,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牲,你為他去死不值。
你可彆忘了,除了這個渣男之外,你還有年邁的父母。
你如果死了,我們就你這一個女兒,你叫我們二老怎麼辦,誰又來為我們養老送終?”
聽到了女兒想死,殷大全很是痛心,他握緊了雙拳,渾身顫抖的勸說著女兒。
殷美鳳掙脫開母親的懷抱,撲入到父親的懷抱裡,抱著他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山河失色,連鐵門外麵的一線夕陽,都悄悄的躲進了雲層裡,再也不肯露出臉來…
“你爸說得沒錯,你死了,你叫我們怎麼辦?
再也沒麵目活在人世,也隻能跟你殉葬,也免得留在世上被世人啼笑?”
殷嬸擦了下臉上的老淚,也在一邊幫忙勸道。
說完之後,她偷偷的剜了馬雲波一眼,暗怪他烏鴉嘴,口無遮攔的還真的被他說中了。
無知愚昧的女人啊,就是這麼的封建迷信,如果沒有他的到來,他們可能連見女兒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三炮齊轟,使殷美風產生了一絲動搖,他們說得沒錯,為這個渣男去死不值。
“是女兒的不孝,讓你們臨到晚年,不但未能夠過上好日子,而且還為女兒的事情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