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以後的手機,就像是重新獲得了自由,不暫斷狂歡地響個不停……。
通話剛剛結束,過不一會又突然間響了起來……。
剛剛放回口袋裡,緊接著又跟著響起,就像是和馬雲波唱對台戲一樣,使得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馬雲波望了程崗一眼,程崗也正在全神貫注的望著他,心裡也感到非常好奇。
取出手機來一看,這次電話是姚美芝打過來的。
“美芝,你現在打電話給我,又有何事找我?”
“雲波哥,你的手機終於打開了,多次打電話給你,它都在關機狀態。”
姚美芝高興地說道,她好似已經忘記了,這幾天馬雲波被軟禁在縣紀委接受審查。
“是的,它已經獲得了自由,說吧,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你不會這麼焦急?”
“雲波哥,你快過來吧!沒有你還真的不行,文雅姐快扛不住了;他們就像是開批鬥大會一樣,一起向文雅姐開火進行人身攻擊。”
“你先彆急慢慢說,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我這就馬上過來。”
“我們正在祥福村村委會,處理關於低保戶糾紛的事情。
他們都帶有幫手,鬨得很凶,一個不服一個,各人有各人的理由,就是不肯認下。
梅村長夾在中間看熱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陸副鎮長一出口,隻要他們聽著不入耳,一起對她進行炮轟,甚至趁亂還有人對她動手動腳。”
“既然如此,為何不打電話通知派出所?”
“早就打了,可能是兩邊上麵都有人,派出所推三阻四,就是遲遲未見人影。”
“好了,我知道了,他們要講話,讓他們儘情地發揮,多聽少說,莫要激化矛盾。
這些人個性強悍,誰都把著心中的那一點理由。
就憑你們這些弱女子,一旦激怒他們,有可能會鬨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那裡等著我,我現在就過去。”
程崗在一邊靜靜的望著馬雲波,一看他這種神情,就知道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馬雲波被審查的這幾天,相反是他最安靜的日子。
偷偷的打電話和穆蘭芬約會,花前月下,到處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跟著馬雲波的這段時間,他也學到了許多東西,知道了人心的險惡和變化無常。
不像是他當兵那會兒,真刀真槍的和恐怖分子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目的非常明確。
這裡雖然不是戰火紛飛,但處處是爾虞我詐,說穿了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到處是陰謀詭計和陷阱;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懸崖,比戰場上還要來得慘烈!!!
“雲波哥,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忍了忍最終沒有忍住,還是擔心的開口問道。
“走吧,去祥福村村委會。”馬雲波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開口說道。
…剛剛走到走廊,就碰上了好幾個民工的家屬。
“馬鎮長,好幾天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馬鎮長,你看我瘦了許多,全是被你害的?”
“馬鎮長,我晚上夜不能寐,原來是相思成疾。”
這些肉麻的語言,使馬雲波聽了很是尷尬。
“你們好啊,剛剛出差了幾天,我也很想你們。”
馬雲波同誌的囧樣,引來了她們一陣陣嘻笑聲……。
來到了樓下,又碰到了從帳篷外出的蕭校長。
“馬鎮長您好,您回來了?”
“蕭校長您好,現在我有事外出,等有空閒,再和你促膝長談。”
蕭校長原本還想說些什麼,聽到了此話,硬生生咽下了出口的語言……。
越過帳篷,來到了樹林邊緣,黑色大眾suv轎車,正靜靜的停在那裡。
打開車門,程崗搶先坐進了駕駛室,馬雲波也跟著坐進了副駕駛座位。
關好車門係好了安全帶,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
這幽香聞起來非常熟悉,是穆蘭芬身上留下的香味。
馬雲波朝程崗壞笑一聲,程崗並沒有留意,鑰匙插入匙孔,啟動引擎;轎車像見到久彆的主人,發出了歡快的咆哮聲,向著前方奔馳而去……。
“…………”
等到他們停好了車,馬雲波領著程崗……
沿著彎彎繞繞的石板山路向上攀登,路兩旁的灌木和樹林肆意生長,荊棘交錯叢生,將山路裹挾其中。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篩成細碎的光斑灑在石板路上,山風穿過樹林,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偶爾有荊棘勾住衣袂,提醒著行路人此處的原始與幽靜。
行至半山腰,幾塊裸露的岩板映入眼簾,上麵刻著如來佛祖和觀音神像。
神像線條已有些模糊,顯然是歲月留下的印記,但眉眼間依舊透著慈悲與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