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縵雲回過身來看著她，輕聲笑起來。“你省省吧。”她說。
說完，她按響了提示鈴。
方柔枝失神地望著她的背影，頹然倒在座位上。
33
半年後……
方其望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女子，心裡微微有些難過。周琴，她現在知道她的真名了，就是她，為了找舒文誌，漂泊了整整六年。
“你身體好點了嗎？”她輕聲問道。
“好多了，已經差不多全恢複了，就是腎臟不太好。”周琴的聲音又清又冷，這令方其想到她演唱白光的《假惺惺》時的模樣，當時的她看上去還有些風塵氣，但現在卻更像個學生。這半年來，她瘦了很多。
“聽說你在上夜大？”
“是。我一直想上大學。周琴平靜地說。
“大學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嗎？”
“當然是找份工作。”
“我媽媽說……”方其一提起自己的母親，總覺得底氣足了一些，“如果你需要幫忙，隨時可以去找她。我們公司是隨時需要人才的，你知道現在找一份工作也不容易……”
“謝謝你。”周琴望了她一眼，把目光投向窗外，笑了笑說，“我從來都是靠自己。”
“你打算回家鄉嗎？”
周琴搖了搖頭。
“我會一直留在這裡的，因為……他在這裡。”周琴聲音低沉，她的睫毛忽閃了幾下，過了一會兒，她問：“你拿到那個紅箱子裡的東西了嗎？”
“我拿到了。謝謝。”方其低聲說，“謝謝你告訴我鑰匙在哪裡。隻是，他自己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他告訴我，如果他早一點告訴我……”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看見周琴的眼圈紅了。
“他不想親自告訴你，他說你看不起他，從心底看不起他，你還恨他，因為你覺得他奪走了你母親的愛。”她忽然激動起來，“你真的曾經那麼看不起他嗎？他說他在你眼裡分文不值，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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