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冊裡麵,有一張他和另外一個女子的合影。他拿在手上,望著照片上那個穿黑色露肩裝的女子,一種淡而憂鬱的情緒彌漫在心間,因為,那是他的前妻郭美惠。
他和郭美惠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們的母親將他們促成了一對。但這場金錢上的強強聯姻並不能書寫愛情的童話,反而變成繩索,將他們倆捆綁在一起,日漸窒息。她的霸道、她的任性,都是他難以承受的,於是他們總是吵,吵完了,郭美惠就會收拾好一個皮箱,回娘家,一住十天半個月。而他總是在母親的催促下,不得不一次次地去她家賠禮道歉,然後帶她回來。回來又接著吵,她再收拾皮箱去娘家,他再接回。周而複始,讓他疲憊不堪。
後來,他累了,於是選擇了逃避,他總是主動在公司加班,在外麵和朋友應酬,拖到夜深人靜才回家。但他的逃避,換來的是更大的暴風雨。她神經質地跟蹤他、懷疑他。有一次,他和女秘書在辦公室談工作的時候,她突然衝進來,狠狠地甩了女秘書一個耳光,口裡吐出的話汙穢不堪。
他對郭美惠徹底失望了,曾經年輕飛揚、把“愛情”這兩字奉若神明的他,被幾年的婚姻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但為了女兒玲玲,他還是向她妥協,每天下班後循規蹈矩地回到家,麻木地扮演一下丈夫的角色。婚姻對他來說,成了一杯午後的咖啡,慢慢地品嘗裡麵苦澀的滋味,消磨光陰。
郭美惠卻困守不住這種平淡而麻木的婚姻生活,選擇了出軌。當他得知她和一個流浪的畫家好上以後,他情緒失控地打了她一個耳光:“你真無恥,居然瞞著我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她並不臉紅,反而揚起手,也回報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你沒有資格打我,我今天這個樣子,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的振振有詞讓他更加憤怒,晚上,他去了酒吧徹夜狂飲,直到天明才搖搖晃晃地回到家。
六歲的女兒玲玲坐在床上哭得抽抽搭搭:“媽媽走了,媽媽說她再也不回來了。”他一驚,酒全醒了。然後,他在書桌上發現了她留給他的紙條:“我和他走了,我們會去另外一個城市定居,不要找我,也不要恨我,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他拿著她的紙條傻傻地笑起來,笑得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這就是他維係了七年的婚姻,如此脆弱易破。原來對這場婚姻感到厭倦和疲憊的不僅是他,她也一樣。走吧,拋下你的丈夫和孩子走吧,但願那個畫家,真的能夠給你幸福。
郭美惠走了以後,他的生活變得非常平靜,每天早晨七點半起床,花十分鐘刷牙洗臉,然後穿雪白的襯衫和深色的西裝,去公司上班。中午和職員在樓下的台灣美食店吃一頓中餐。下午回家。若不能回家就給家裡的保姆打個電話,告訴她不用做自己的晚餐,並囑咐她晚上照顧玲玲睡覺。周末兩天,他基本上在健身房消磨,直到大汗淋漓,肌肉酸痛。他不和任何女孩子來往,過著幾乎獨來獨往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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