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陳越在控訴著謝玲瓏的跋扈以及李青禾的目無法紀。
夏經緯在邊上不時補充一兩句。
一番添油加醋下來,李青禾罪大惡極不死不足以平民憤,謝玲瓏乃至靈台宗明知李青禾有罪仍然故意包庇,完全不把南燕律法放在眼裡,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蕭潮生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陳越雖然懸河瀉水注而不竭,他又不蠢,如何聽不出其中蹊蹺。
安陽部分貴族弟子仗著家族權勢,混賬事沒少乾,隻要不太過分,蕭潮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一般見識。
現在踢到鐵板了,老的為小的討公道,句句不離南燕律法,讓他頭疼。
按照以往,無非是各打五十大板,和一和稀泥事情也就過去了。
然而這次牽扯到兩條人命,陳越夏經緯顯然要以命償命,另一邊謝玲瓏鐵了心要維護到底,簡直無解。
他又不能無動於衷。
蕭潮生將陳越從北境調回,任命巡天院副院主替換原先的陸思行,為的就是削弱秦封的羽翼。
現在要是為了這件事,讓對方與自己離心離德,有違他的初衷。
他承受不起陳越倒向秦封的後果。
更何況,邊上還有一個安遠侯,實力不比陳國公府弱多少。
一個是自家臣子,一個是合作夥伴,孰輕孰重,思緒輪轉間,蕭潮生心裡有了計較。
讓他強迫靈台宗交人,南燕沒那本事,不過態度還是要做到位的。
“來人,去將謝國師請來禦書房。”
蕭潮生吩咐了一句後,對著陳越兩人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朕親自和謝玲瓏談一談。”
“謝陛下。”
“靈台宗勢大猶勝於南燕,朕不能行事太激烈,倘若謝玲瓏堅決不放人,朝廷明麵能做的就是減少仙院資源配額,以此來施加壓力。至於謝玲瓏最後的威脅,做事要講證據,即使是靈台宗,也不能沒有證據下隨意汙蔑我南燕朝臣。”
兩人離去前,蕭潮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半個時辰後,謝玲瓏在宦官的帶領下來到禦書房。
“見過陛下。”
即便麵對燕帝,她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依舊冷冷的。
蕭潮生對此見怪不怪,並沒有在意。
“國師無需多禮,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