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業在電視上看到何星的臉時,整個人如同做夢一般。
他看著那個被授予國家最高獎項、站在無數閃光燈下和大人物握手的人,那個曾經被他隨便蹂躪、踩在腳下都不敢吭聲的怯懦少年變得那樣閃閃發光,沉穩冷靜,霍業長滿膿包的臉緩緩扭曲——
發出一聲不願意接受的怒吼!
“不,不對——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
“何星,何星隻是我的禁臠,我想怎麼玩他都可以,彆人還得說他遇到我是他的福氣!他不可能沒了我過得更好,不可能——”
“砰!”
一隻腳狠狠踹了過來。
“去你媽的,fuck!好好乾活,鬼哭狼嚎什麼?!!”
一個強壯的黑人拿著鞭子走了過來,對著霍業就抽。
霍業下意識縮起脖子,被打得習慣性閃躲。
他瞳孔惶恐,心底痛苦得仿如遭遇海嘯被狂風暴雨打入海底的爛船,毫無生息,不見天日。
不可能,不可能......
那怎麼可能是何星!
不可能是何星!!
自從他逃到國外,這七年來他逐漸變得像條狗,甚至現在連狗都不如!
何星怎麼卻過得那麼好,居然能考上大學,還研究出了什麼新藥???
可他卻在這裡得了性病,甚至還沒有錢治,渾身爛得流膿,還要給黑.幫當狗。
他媽也早成了地裡的一把土,還不如在國內坐牢來得好!
“fuck!我讓你去把廁所刷了,你聽不懂是不是?!”一把大手突然薅住了霍業的頭發,直接將人拖到了廁所,一把將霍業腦袋塞到了馬桶裡。
馬桶裡堵著的屎尿一下子浸滿了霍業的口鼻。
“啊!啊啊啊啊——”
霍業突然徹底崩潰了,他怒紅著雙眼,麵色扭曲,抽出了他一直藏在馬桶下麵的刀,捅向了黑人。
“去你媽的!去你媽的——你去死!!!都去死!!!”
黑人被捅了幾刀,痛苦哀嚎,霍業拔出長刀,衝出了大門。
下一秒。
“砰砰砰——”
一陣槍響響起。
霍業抓著刀,帶著滿頭的屎尿,倒在了地上。
“fuck!”一個白人走了下來,還抽著雪茄,其他人在他身後戰戰兢兢。
一個華裔麵孔討好著男人。
“老大,也不知道老、老沙頭他們這次怎麼弄的人,這哪裡像是名校畢業,連咱們的賬單都弄不好,還長了一身疙瘩,讓去掃廁所,還弄成這個樣子!”
華裔男不著痕跡地上眼藥。
“老沙頭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
白人撩起眼皮掃了眼華裔男,冷笑一聲,突然將手裡的手槍也對準了華裔男。
“砰。”
華裔男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和茫然,倒在了樓梯上。
“以後不要再找黃種人,我的幫會不需要他們這種廢物。”白人胡子拉碴地吐出一口煙。
“是,老大!”其他人齊齊應答。
謝斂和肖初玉正在家裡看電視直播,看到何星領取到了國家的最高科學獎,不禁與有榮焉。
“哈哈,我們家星星就是厲害!”
謝斂掐了一把懷裡的人腰。
“什麼我家星星,他不是阿玉家的,我才是阿玉家的。”
那麼多年了,也知道肖初玉是把何星當孩子看待,但謝斂還是忍不住吃醋。
“哎呀,哥哥你真是的。”肖初玉忍不住瞥了謝斂一眼,都十年了,還跟何星爭風吃醋的。
“聽說星星也許可以拿到明年的諾貝爾獎。”肖初玉滿眼放光,“真厲害哈哈......沒有被篡改之前的世界意識裡,星星好像是三十八歲拿的獎,現在三十三,看來我還是把星星養得很好的。”
比之前沒篡改的時候還要好一點。
“阿玉當然是最好的,靠近阿玉的人也都會變得更好。”
“哎呀,這話我喜歡聽。”肖初玉轉頭捧起謝斂的臉,使勁親了兩下,親著親著,兩人麵色都突然齊齊一變。
感覺到了什麼......
“霍業死了。”“萬生的魂息沒了!”
兩人在彼此眼睛裡看到了慎重,萬生魂息沒了,就代表這個小世界安全了,但其他小世界可能要開始遭殃了。
畢竟那些魂息不可能隻散到了一個小世界。
“我們該走了,阿玉。”謝斂輕輕摟住肖初玉的腰。
肖初玉看了一眼電視機上的何星,點了點頭。
“好,但是在走之前,咱們把財產分配公證一下吧。”
何星已經成為了國家棟梁,以後背後靠山是整個國家,沒人傷得了他,而且何星已經成長為了非常健全的人格,以後可以抵抗住一切風雨。
他不需要擔心何星,不過也要留給何星一些財產。
反正他和哥哥也沒有孩子。
“我已經公證過了。”謝斂輕輕揉了揉肖初玉的頭發,“阿玉不用擔心,咱們現在走就可以。”
......
番外記·何星)
何星永遠忘不了那個下午。
他拿到了國家最高科學獎的那天,和領導們寒暄握手,享受全國乃至世界的目光,可他隻一心想著結束後給學長打視頻,親自給他看手裡的獎牌。
然而,當他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卻看到了一個讓他悲痛終生的消息。
學長走了。
和學長愛人一起,兩個人在沙發上突發心梗,安詳地失去了呼吸。
他不能接受,他甚至以為是管家愚人節的惡作劇,可管家哭著道:“何星少爺,今天又不是什麼愚人節,我為什麼要拿這件事騙你!老爺走了,肖先生也走了!!!”
這麼多年過去,管家也清楚了肖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根本不像一開始他們以為的那樣,越和肖先生相處,就越會發現他的好。
他現在已經早已把肖先生當做和老爺同等的人,結果肖先生卻突然......
“不可能!不可能!!!我學長才多大,他才三十幾歲,連大哥也才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怎麼可能會一起突發心梗,我不信,我不信!”
何星瘋了似的趕回家,明明晚上還有和最高領導一起吃飯的晚宴,可他還是生生推了,他抗拒了所有人,拒絕了所有阻攔,立刻從京城飛回了s市。
走進彆墅真正看到學長和連宴躺在棺槨中,毫無生機的青白臉色,何星徹底崩潰了。
他嚎啕大哭,明明很多年都沒有哭過,甚至沒有掉過眼淚,他年齡也已經不小,可真一刻——
他哭得像是幾歲時乍然聽到父母車禍去世而他成了孤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