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玉抱著小方樂直接來到了火車站。
他知道喬翠翠不可能隨便和他離婚,就算離婚了,也要撕下他一塊肉來,所以先分居就得了。
異地分居時間久了,自動也就判離婚了。
肖初玉買了兩張票,直奔s市,上個小世界他和他哥哥在s市待了那麼久,對s市已經很熟了,雖然這個世界的時間比上個小世界還早,是1989年,但也不妨礙他大展拳腳。
小方樂一直乖乖地待在肖初玉懷裡,不動也不鬨,就是一直依賴地將小臉蛋輕輕靠在肖初玉的胸膛,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他覺得他現在好幸福。
可他也好害怕......
害怕爸爸會變成曾經那個樣子。
可就是這樣,小方樂也一直用臉蛋貼在肖初玉的脖頸,緊緊地抱著肖初玉的脖子。
肖初玉買完車票,找了個地方坐著。
感覺到不管他做什麼,小方樂都保持著無比依賴他愛著他的姿勢,肖初玉心裡酸酸的。
都說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根本就是錯的。
真正的是沒有不愛父母的孩子。
至少在孩子小時候,還是一張白紙的時候,他們真的全身心最愛的就是他們的爸爸媽媽。
甚至不論爸爸媽媽做什麼,隻要一回頭,孩子就會原諒ta。
“咕嚕嚕......”
一道肚子叫聲突然響了起來,小方樂臉色一慌,一下子抱住了肚子。
之前他一說肚子餓,爸爸就會罵他,他不要說肚子餓,他肚子不餓!
他不想爸爸生氣。
看到小方樂的動作和慌張的小表情,肖初玉又忍不住暗暗罵了一聲“畜生”,他頓時抱起小方樂,來到車站賣吃食的地方,買了個麵包,還買了一盒牛奶。
這麵包有點劣質,但是沒有辦法,這裡沒有賣高檔視頻的地方,甚至這個小破車站還沒有賣包子玉米的。
肖初玉將包裝撕開,輕輕放到小方樂的手中。
“乖樂樂,自己拿著吃,還是爸爸喂你吃?”
小方樂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手裡的東西。
麵包,這好像是......麵包?!
麵包好貴的,所以都是哥哥妹妹吃,他沒有吃過的。
爸爸現在居然給他買麵包吃......
爸爸現在對他真的好好。
小方樂眼睛不自主地紅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積蓄滿淚水,啪嗒啪嗒地掉。
“怎麼了?怎麼哭了?寶寶不想吃這個麵包麼?沒事啊,沒事,爸爸給你換一個。”
“不,不是......”方樂第一次對爸爸開了口,他嘴巴顫抖著,眼睫毛濕漉漉。
“我喜歡的,爸爸先吃。”
方樂努力抬著小胳膊,把麵包放到肖初玉嘴邊。
“爸爸吃,爸爸每天.....更辛苦。”
肖初玉心臟頓時酸軟得一塌糊塗,這多好的孩子啊!
居然被虐待成那個樣子!!!
想想那樣的結局,肖初玉恨不得把這群畜生都大卸八塊。
肖初玉咬了一口。
“好了,爸爸吃了,寶寶吃吧。”
“爸爸再吃一口......”
“不吃了,爸爸飽了,爸爸回家之前吃了好多呢。”肖初玉說,“寶寶吃,吃完咱們就上火車了。”
小方樂還是堅持。
“爸爸再吃一口。”
肖初玉沒辦法,隻好又吃了一口。
這下子小方樂才真正放下心來,開始小口小口地自己吃。
但吃到最好吃的地方——
就是夾心最多的那一塊,他眼睛一下子亮亮的,又把麵包送到肖初玉嘴邊,要讓爸爸吃那最好吃的一口。
一大一小就這麼父慈子孝地吃了麵包,肖初玉又把牛奶插上,讓小方樂喝。
喝完牛奶,小方樂就飽了,還打了個嗝兒。
按理說六歲孩子不該是這麼一點點的飯量,可小方樂不但長得像是三四歲的小孩,胃口甚至還沒有三四歲的小孩大。
肖初玉懷疑小方樂的胃都被餓小了。
肖初玉扔了牛奶盒和麵包袋子,車站廣播就開始宣告他這一列車次要檢票了。
肖初玉抱著小方樂上車,坐了一夜,又回到了s市。
他剛醒過來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從s市走,現在又回到了s市。
肖初玉走出車站,還有點茫然,不知道去哪兒租房,結果一輛豪車突然停了下來,上麵走下來一個人。
看著那張有點熟悉的臉,肖初玉先是嚇了一跳,這不是他醒來時旁邊那具屍體的臉嗎?!
但下一秒——
他突然又反應了過來。
眼睛驟然亮起。
“哥......哥哥?!”
“阿玉可讓我好找。”謝斂頓時大踏步地走了過來,頓時就想把肖初玉抱在懷裡,可肖初玉懷裡的蘿卜頭卻睜著大大的眼睛,害怕地看著他。
謝斂臉都沉了。
什麼意思?
上一個小世界阿玉把那個何星當孩子養,現在還真撿了個小孩兒是吧?
“哥哥,這個世界的事情有點複雜,比上個世界還惡心,你等我一會兒和你說啊。”
“這個蘿卜頭是誰?”
“是我兒子!”肖初玉立馬道,“親生的!”
“不可能!”謝斂眼神一下子黑了。
“是這身體的親生兒子。”肖初玉小聲說。
謝斂的心情徹底不好了。
何星那個還好,還能很快就打發到大學裡去,這個蘿卜頭怎麼辦,看著也就三歲的樣子!
再熬十五年?
他寧可讓萬生先贏了這一局,下一局再弄死他了。
感覺到麵前的高個叔叔並不喜歡自己,小方樂害怕得摟緊了肖初玉的脖子,小身體也貼得更緊了。
可他越這樣,謝斂的臉越黑了。
“好了好了,哥哥,咱們先上車吧,有什麼時候一會兒說。”
謝斂忍了忍,打開車門,把“父子倆”送了進去,然後走到前麵的駕駛座。
肖初玉有點驚奇:“誒,哥哥,你這次沒有司機啊?”
“這身體也出了點事兒,司機不在,阿玉應該知道吧,剛醒來的時候這兩人躺在一起。”
“對對,是這樣,應該是這兩人被算計了。”肖初玉用神識捂住了方樂的耳朵,“反正這身體是個鐵直男,而且為了女人啥都乾得出來,又壞又蠢又精蟲上腦的一個人。”
謝斂不禁看了眼後視鏡。
“看來這具身體不是什麼好人啊,很少聽到阿玉這麼談論一個人。”
“真的太惡心了,哥哥你不知道,我都快氣死了!”
肖初玉頓時巴拉巴拉地都說了出來,小方樂看著肖初玉嘴巴一直動,但就是沒有聲音,害怕地一直搓耳朵。
為什麼他聽不到爸爸的聲音,他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還是他耳朵壞掉了,所以菩薩讓爸爸變好了?
如果是這樣,他願意......
他願意的!
肖初玉很快就說完了,說到後麵氣得胸口不斷起伏,臉頰泛紅。
“是不是很禽獸,很豬狗不如?!哥哥你說——”
“的確。”謝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