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不知道霍青凰的心思,看著下方的黑竹溝,嘴裡還在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巫族!哼,要不是當年他們聯手鎮壓我,我怎會落到今日這等地步?!”
它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恨意,雙目猩紅,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霍青凰聽在耳中,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朱厭身為凶獸,其實力遠超尋常妖族,按理說不該輕易被封印才對。
如今看來,恐怕當年那一戰,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你當年,是被誰鎮壓的?”
她忽然開口問道。
朱厭聞言身形一頓,飛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它沉默了幾息,才低聲道:“闡教廣成子!”
“是他?”
霍青凰挑眉,“那你不去恨廣成子,反倒如此恨巫族?”
哪知道,朱厭聽罷,渾身毛發皆張,怒道:“要不是在那之前,我被蚩尤所傷,又怎會被廣成子鎮壓!”
“蚩尤?”
霍青凰眉頭一挑。
那可是三皇五帝時期的九黎部落首領,曾率巫族與人族黃帝逐鹿中原,即便戰敗後,也被尊為“兵主”。
“他聯合了其餘大巫,設下十二度天神煞大陣,強行將我鎮壓。”
朱厭聲音低沉,“那時我剛突破至準聖,太過狂妄,以為天下無敵,結果被他們偷襲得手。”
“從那以後,我便被煞氣入體,日複一日承受煞氣蝕骨之苦。”
它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隨即又被滔天的怒意所掩蓋。
“整整千年!”
“直到廣成子那廝趁虛而入,用九龍封魔陣徹底將我鎖死在赤焰穀。”
“他不過是摘桃子罷了!”
朱厭咬牙切齒,“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巫族!”
“巫族,我與他們不共戴天!”
霍青凰靜靜聽著,心中已有幾分明悟。
朱厭雖為凶獸,但實力強悍,若非先被巫族重創,又豈會輕易落入闡教之手?
這其中,巫族與闡教之間,說不得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巫族先是削弱朱厭的力量,再借闡教之手將其徹底鎮壓,既消除了一個潛在威脅,又向闡教示好,獲取生存空間。
隻不過巫族恐怕也沒想到,封神過後,闡截兩教都被佛門摘了果子,巫族還是沒有多少出路。
不過這是洪荒大世界眾人該操心的事,與她無關。
“難怪你對巫族如此痛恨。”
霍青凰輕聲道,“你若表現的好,本座不是不可以助你報仇。”
“真的?”
朱厭神情一喜,但很快又懨懨地垂下腦袋。
“巫族坐擁六道輪回,想要對付他們,豈是那般容易的?”
霍青凰搖頭:“六道輪回事關洪荒眾生,確實不可輕易撼動。
但,你隻需對付蚩尤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攻打六道輪回,隻要想個辦法把蚩尤騙出來不就得了?”
“原來還能這樣?”
朱厭呆了呆,原本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恍然。
它從未想過,報仇,並不意味著要對付整個巫族。
萬年來,它一直被仇恨所困,以為唯有踏平整個巫族,血洗六道輪回,才能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