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好,東西不要了。”許明宜嗓音艱澀地勸。
許好冷冷回了一句:“這是我的東西,為什麼不要?我隻有這些。”
大顆大顆的淚水砸落在許好的菜上,包袱上。
也砸在了許明宜的心上。
他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許好流著淚,她其實不想哭,但是沒有忍住。
直播間的家人們心都要碎了,許好這個年紀也就是個初中生,在現代哪個初中生不是父母的寶。
可許好——
【女兒,不哭不哭,媽媽的心都要碎了。】
【許家人都該死!】
【直播間,你出來,快把我送過去!】
【我要給我女兒報仇,看把我女兒迫害成什麼樣子了。】
……
家人們過於溫暖,許好擦了一把淚,結果越擦越多。
許好不是不害怕,也不是不委屈!
她隻是不想表現給許家的人看。
東西被她收拾得差不多了。
醫書在衣服裡包著,小蓮花也混在菜中,鍋碗不能要了,筷子得要。
是的,許好早預料到會有今天的情況。
她先發製人。
賭的是,不管誰來也好,不會搜她摔在地上的東西。
許佳不會來,四兄弟還沒長成,知道一些廉恥。
至於裝錢的木盒子,許好央求了直播間半天,終於以一兩銀子的代價,讓直播間保管一天。
一兩銀子啊,許好心快痛死了。
如果直播間不同意,她就不帶,埋狗洞附近,得空了再來拿。
可是——
許好還是丟人的哭了。
這讓她很不滿意!
許好收拾東西沒發現,有個下人匆匆從侯府走出來,和章管事耳語了幾句。
許明宜的注意力都在許好身上,他也沒發現。
章管事走過來說:“我們走吧。”
許明宜還想說幾句什麼,就聽圍觀的一個年輕男子出聲:“慢著。”
所有人都看向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不到二十,穿著黑色的勁裝,臉部線條硬朗,眼神堅毅。
“程二公子?”許明宜顯然認出了年輕男子。
程音棋走出來,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朗聲道:“按理說,程某不該多管閒事,可實在看這位姑娘可憐,程某冒昧問一下,許舉人,這位姑娘和侯府有什麼關係?”
章管事心道,怕什麼來什麼,隻希望許好不要胡說。
許好沒有吭聲,不用她和陽陵侯府撇清關係,許明宜不會承認她真正的身份。
自從重生,結合前世的記憶,她看透了這一家人。
許明宜最在乎的也是名聲。
果然,許明宜沒有正麵回答:“這是陽陵侯府的家事,我無可奉告。”
“大家都看著,”程音棋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家事?那麼說,這位姑娘和你們是一家人?”
許明宜歉意看了許好一眼,咬牙道:“不是,她是族裡的孤女,寄養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