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許好稍微年長一些，她毫無生機的躺在那裡。
一支箭簇從後背貫穿了許好的身體，許好眼睛瞪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不是的，這不是許好。
許明宜拚命否認，畫麵一轉，他看到了自己。
“把許好送給草原使臣，也算物儘其用。”許明宜也年長幾歲的樣子，他的眼神那麼冷，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
“不，不能那麼做。”許明宜撲過去，拚命喊，“那是你妹妹，你親妹妹啊！”
可他穿過了那個許明明宜的身體，夢中的許明宜聽不到他的呼喊。
自顧自說怎麼把許好送出去，送出去能給佳佳、給許家帶來什麼。
守著許明宜的沈心竹聽到許明宜喃喃。
“不行，不行，那是你妹妹——”
許明宜被夢魘住了。
“明宜，醒醒，快醒醒。”沈心竹輕喚。
許明宜仍然喃喃著，眉頭皺得緊緊的。
慘白的麵容扭曲著——
“張嬤嬤，去找王府醫。”沈心竹吩咐。
許明宜這樣，因為許好？
聽到許好被人殺死的時候，沈心竹第一反應是放鬆。
她再也不用為難，也不用有負罪感。
旋即一股莫名的悲傷浮起。
許好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不想想起許好，可許好怯生生的模樣不斷在浮現在眼前。
她對許好不冷眼，許好會安靜站在一邊，或者默默離開。
有一次，沈心竹因為許佳心情好。
看她高興，許好也露出了笑容。
那時，沈心竹繃起了臉：“佳佳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好眼中的光立即黯淡了下去。
沈心竹又想起了許佳，對，許佳不是故意推她的。
她認可的女兒隻有許佳！
許好死了就死了。
那邊，許明宜還在喃喃，這次他說了許好的名字。
他又看到了許多，都是關於許好的。
許好柔柔笑著喊他二哥，說二哥對她好，她很開心。
夢境破碎。
許明宜猛地睜開眼睛，耳畔傳來沈心竹焦急的聲音。
“明宜，彆怕，夢裡都是假的。”沈心竹安慰著許明宜，
許明宜怔然，太真實了。
彆的模糊了，但許好的死，他記得清清楚楚。
是逃跑的時候，被…被誰殺死的？
許明宜拚命回想，想不起來。
“二少爺醒來就沒事了。”王府醫說，“以後莫要如此大悲大喜，會壞了身子。”
王府醫的聲音把許明宜從怔然中拉了回來。
“母親，許好沒死，我看到了，許好沒死！”許明宜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