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棋因為太過震撼,忘了田家姐弟。
程音棋注意到,守城兵卒的鎧甲是程家軍最好的。
但這是門麵,百姓看著呢,不能太寒磣。
可進來後,誰能告訴他,這些人身上穿著的綠色的大衣哪裡來的?
還有樣式奇怪、一看就很暖和的鞋子——
當看到迎麵走來的小隊套著他從來沒見過的鎖子甲。
程音棋有一點點破防。
甲片在冰冷的陽光下,泛著同樣冰冷的光,給人一種肅殺之意。
這還不算,程音棋沒判斷錯的話,他們裡麵套了厚實的衣服。
冷?
冷的是程音棋他們!
沒看一個個鼻尖和額頭冒有細密的汗珠!
“程校尉,你回來了?”鎖子甲小隊帶頭的是鄭傑鄭校尉,他笑著和程音棋打招呼。
程音棋麵無表情攏了攏破棉襖:“東西哪兒來的?”
他在路上演練了無數次,要怎麼和挨餓受凍的同袍解釋,讓他們再堅持一下。
可現在——
為了這些同袍,他差點自殺。
程音棋胸口堵得厲害!
過分!
為什麼不和他說一聲?
鄭傑湊近程音棋:“我不能說,具體你去問大將軍,哎呦,你帶的什麼?我聞到了酒香!”
程音棋推開鄭傑:“這是換食物的,和你沒關係。”
然後招呼同樣破防的隊伍往將軍府走去。
“將軍……”見到程平山,程音棋麻木的把京城的事說了一遍,又說了蒸餾酒的事情。
程音華越聽越氣:“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程平山拍了拍程音棋的肩膀:“辛苦你了,蒸餾酒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
“將軍,你們?”程音棋指指程音華身上的軍大衣,“這是怎麼回事?”
程平山笑了開來:“是仙人垂憐,給的這些。”
“仙人?”程音棋猛然想到許好說的,瞪大了眼睛,“竟然是真的?”
程音華沒明白弟弟話裡有話,笑著說:“自然是真的,東西撐到了你回來,你說的計劃實施起來正好。”
他們要臉,哪能貪得無厭一直伸手。
“爹,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平山打斷程音棋:“彆說了,你們這一路辛苦,去領一身暖和的新衣,吃頓飽飯,好好歇一晚,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程音棋想說許好,但程平山和程音華不斷催促他。
走出議事廳的時候,程音棋總覺得忘了點什麼,但他的注意力在這些莫名其妙的物資上——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事?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而是掉了成千上萬個餡餅——
然後忘了什麼就真的忘了!
等吃飯的時候,程音棋端著清湯麵。
麵條很細,很白,也不知道仙人是怎麼大規模弄出來。
然後,他終於想起來了!
田家姐弟!
心裡哀嚎著,田曼妮那個暴脾氣,不會硬闖吧?
他又急急忙忙去找程平山,程平山正在和其他將領商議事情,沒空見他。
程音棋抱著死定了心去找田家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