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韓長生說出武當派三字時,那二名鬼氣森森的鬼差沉默了。
武當派麼?
如果是普通人類,他們大可不必理會,但是武當派麼就不由得他們不慎重對待。
地府神秘傳承久遠不假,但是武當派又何曾是易於之輩?
作為大部分時間在人世間穿梭的鬼差,他們可對人間並不陌生。特彆是哪些勢力可以招惹,哪些勢力不能招惹,他們心裡跟明鏡似的。
現在問題是他們有些騎虎難下,萬物輪回皆有定數,如果僅僅因為武當派的麵子,這陰陽輪回豈不亂套?
如果人間勢力照此效仿,今後地府必將疲於應對。
“可是韓掌教?”牛頭鬼差將鋼叉向空中一插,頓時鋼叉穩穩的豎立在虛空中,一陣陣黑色的漣漪蕩漾開來。
他們並不願過分開罪人間勢力,況且還是人間數一數二的勢力,所以他們決定從敵對狀態緩和下來,收起鋼叉自然是示好之舉。
到了韓長生這種境界自然知曉天地輪回之道,如非必然他也不願與地府這等勢力交惡,如果不是涉及親子的話。
“正是小道。”韓長生一身素衣迎風而立,衣袂飄飄的宛若神仙中人,拂塵輕搖,右手打了一個稽首。
一見韓長生承認,對麵麵色一凜,還真是此人,這可就難辦了。
牛頭馬麵這一刻憂心忡忡。
此事怕是難以善了啊,暗中他們又戒備了起來。
牛頭望了一眼此行他們的索魂之人,細看之下還彆說眉眼之間與韓長生十分相似。
但是這一眼卻讓韓青感到莫名的恐懼,那一瞬間他仿佛赤身裸體被人看穿了一樣,讓他非常不適應。
並且那陰冷怪異的目光,讓他覺得靈魂體灼熱的厲害,要化了一般,他急速的向後飄去,試圖遠離那道目光。
天空罡風呼嘯,不一會靈魂體的韓青就飄出了十丈遠,漸漸要遠離這方夜空。
他這一動作不打緊,對麵馬麵的馬境馬眼瞬間人性化的一眯,他手中的索魂鏈被他雙手一扯,錚錚錚響個不停。
遠處的韓青一聽到這個聲音,靈魂一抖,一股撕扯的力量頓時出現在他身上,讓他退無可退。
“啊!”
韓青驚恐的大呼小叫,因為他感覺他的靈魂正被馬麵手中的鐵鏈拉扯著向他飛去,這個過程他的靈魂竟然出現了顫栗感。
他不敢大意,天道篇功法運行法門流轉全身,一瞬間一股龐大的靈氣向著他彙聚而來,轉眼就將韓青淹沒。
失去肉身的韓青太虛弱了,有了靈氣的補充,他趕緊試圖聯係剛才出現護住他靈魂的文山書海器靈。
隻有器靈才可以解釋這件破碎儒門聖物,為何明明破碎了,依舊能夠助他一臂之力,不然現在他可能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
隨著他的召喚,明明已經隱藏不見的金光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不過這次不知為什麼虛弱了很多。
這道金光一出現,韓青頓時壓力驟減,並且那股詭異的力量,一遇到這股金光還傳出了冰雪消融的吱吱聲。
另一頭的馬麵一驚,驚疑不定的望向韓青方向,“何物竟然擾亂了我的索魂牽引?”
靈魂體本來是陰氣森森的,但是這一刻看向韓青的所有人,
卻覺得他的身上有一股至純的浩然正氣伴隨他的左右。
“此乃何物?”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馬麵一擊不成,怒氣橫生,隻見他鬆開一手,輕輕一甩那鐵鏈,頓時空中電光火石四射,一股更加濃鬱的黑氣滋生在他的左右。
“大膽!”見狀韓長生如何能忍,怒喝一聲橫在韓青與馬麵中年,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機牽引頓時斷了。
韓青麵色一鬆,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終於斷了。
“韓掌教當真要擾亂正常陰陽輪回?”牛頭鬼差再次提起了散發著幽然寒光的鋼叉,本就黢黑的馬麵,麵色陰沉的更加可怕,仿佛抹了鍋灰一般。
“彆跟我提什麼大義,我隻知道你們要抓我幼子。”
韓長生此言牛頭馬麵知道此事沒有回旋餘地,無法善了。
他們雖然忌憚人間勢力,卻不會因此退卻。
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對於地府勢力韓長生輕易也不願得罪,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他也知道這次人家並沒錯,人家隻是例行公事,但是讓他眼睜睜看著親子被抓,心裡那道坎無論如何他也過不去。
“既然如此,那我弟兄二人就來領教一下韓掌教的高招了。”
韓長生看了一眼韓青,仿佛突然有了無窮動力,淡然開口道:“我也正有此意。”
說著韓長生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大有一夫當關之勢,欲帶走韓青必須從他身上跨過。
話雖如此,牛頭馬麵卻不敢有輕視之心,畢竟能夠執掌一個那麼龐大的宗門豈是簡單之輩。
關於韓長生他們也聽過許多他的傳說,如果不是職責所在,他們也萬萬不願與此人為敵的。
著實是人家雖然是魚躍境,但身上那股氣勢縱是與飛升境相比也不遑多讓。
人間絕巔不是說說而已。
“來。”
韓長生迎風而立,手持拂塵顯得非常灑脫,這一刻他沒有一絲退卻,為了親子不用說與地府交惡,縱是上天入地,他也要走一遭。